辛悦下意识地把傅执拉起来, 看着傅执手腕上烫的泛红的印记,心疼不已。
“疼吗?”
傅执摇摇头,“不疼。”
那茶水是滚烫的, 洒在人的皮肤上怎么可能会不疼。辛悦想也没想, 便往药房跑去。药房里没有现成的药, 辛悦一下都不敢耽搁,飞快地配药。
傅执垂下了手腕,受伤的地方确实有些刺痛, 不过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是故意打翻茶杯的。
一点点小伤就能换来辛悦对他的关心和心疼,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傅执勾起唇角, 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愉悦感, 他出言讽刺, “易先生不是要收拾碗筷吗?”
易言深忽地反应过来,眉头紧紧皱起:“你是故意的?”
“是吗?”傅执反问道。
易言深心里憋着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了,十指慢慢握紧成拳,愤恨地说了一句:“疯子。”
傅执不仅没生气, 反倒是笑了一声。
辛悦从药房里拿了药膏过来, 给傅执上好药后,才放下心。
傅执受了伤, 辛悦不放心他独自待在医馆,思来想去,只好抱歉地看着易言深,说道:“易言深,今天恐怕不能去看望易爷爷了, 傅执被烫伤了, 我实在不放心他。”
易言深虽然很希望辛悦能去爷爷家, 可既然辛悦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强求,只好答应了下来。
“没关系,我想爷爷一定也会理解的。”易言深不甘心极了,他从没想到会这么彻底的败在一个瞎子手上。
帮辛悦收拾碗筷的时候,易言深有些心不在焉,辛悦把洗好的碗递给他,易言深也毫无反应。
辛悦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凝眉问道:“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易言深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碗筷,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起神色,“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易言深紧攥着瓷碗,恨不得捏碎以解心中愤恨,但他脑海里还保留一丝清明,知道自己不能这般做。
等碗筷洗净后,易言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辛悦也没挽留,只嘱咐他路上小心。
夜幕降临,辛悦收拾好院子里的药材后,便要送傅执回去。
虽然只是烫伤了手腕,但辛悦还是有些不放心,总得亲眼看到傅执到了家才能安心。
天黑路窄,傅执不愿辛悦送她,他怕辛悦回来的路上会遇到不测。这片区混混多,常在夜晚出没,调戏女生,辛悦手无寸铁,极易成为这些人下手的对象。
“不用送我了,你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傅执坚定地拒绝。
辛悦有些急了:“可你手腕受了伤,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若是碰到那群人怎么办?”
辛悦说的那群人正是之前在巷子里殴打傅执的混混,傅执和他们结仇已深,若是平常,辛悦也就不担心傅执会碰上他们,可他现在手腕伤了,若真是遇到了,肯定难逃。
傅执知道自己的手腕不过是被烫红了而已,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可他也不敢让辛悦细看,怕辛悦察觉。
“今晚你还是睡在这里吧。”与其担心来担心去,不如直接睡在医馆,也好放心休息。
傅执自然是惊喜的,能留在医馆和辛悦多相处一晚,他求之不得。
这一留,便留了三天。
第三日一早,辛悦便带着傅执去给易言深的爷爷看诊。
易爷爷并不和儿子住在一起,而是独自居住在湖畔别墅,这儿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极适合老人居住。
到了别墅,辛悦按了门铃,来接他们的是年纪三十多岁的保姆,保姆待他们很客气有礼,许是易爷爷特意交代过。
在客厅等了片刻,易老爷子便从二楼下来,边走边说:“辛医生来啦,言深今天上学去了,要不也会过来。”
辛悦是来给易老爷子看诊的,易言深在于不在并没有什么关系。
许是易老爷子觉得易言深在,年轻人一块说说话能自在一些?
辛悦微微一笑:“还是学业重要。”
易老爷子顿了一下,而后颔首:“辛医生说得对。”
“易爷爷,我先替您把脉。”
辛悦示意傅执把脉枕拿出来。
易爷爷顺着辛悦看向傅执,只觉得这孩子的长相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像谁。
“这位少年不知道怎么称呼?”
“傅执。”
辛悦本想替傅执回答,傅执却自己说了出来。
只两个字,别的再没说什么。
不知怎么,易老爷子突然对傅执产生了兴趣,继续问道:“我看你和我家深深差不多大,怎么没去上学?”
易老爷子这话刺痛了傅执。
他不是不想上学,而是不能上。
在福利院的时候,傅执断断续续学过几年盲文,因为资源有限,能学到的东西也极其有限。
若他和正常人一样,现在应该也会坐在教室里读书。
傅执沉默着,没再说话。
辛悦知道傅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便找了个理由把傅执支开了。
傅执离开以后,辛悦才告诉易老爷子,“他眼睛看不见。”
易老爷子这才明白为何少年漆黑的瞳孔空洞无神,心里有些抱歉。
“您不必自责,我正在为他治疗,相信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能复明了。”辛悦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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