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叫毗颉挑眉:
“你要下去寻她?如何寻?裴既明都一时束手无策。”
祁燮正色, 身上终于有了些上仙该有的沉稳自若。
他化出一只金羽,“我有先父遗下的法宝,一息内可在天地万物间来去自如。”
毗颉在看清那金色一根羽毛后瞬间微妙:
“鸿阙的遗物, 你就这样拿出来用?这东西是有限制的吧。”
祁燮微笑, 桃花眼里漾一抹暖色:
“我对枝儿皆是真情, 我发誓非——”
这满怀欣喜地表白却被突然站到身后的裴既明打断:
“既然你身上带了此物, 便快些开门。”
祁燮身子一僵,骤然萎靡。
毗颉斜裴既明一眼,裴既明此时一身常服 ,手中照磐也不见。见他身上银甲不在,眸子微敛。
忽地张口:“此次多谢你, 只不过这感情一事非我能左右。待她出来且看她自己。”
祁燮倒是没想到,登时笑起来:
“有岳父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裴既明面色一黑。毗颉故意讥讽完了,才觉畅快,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磨人。
施法,金色的长长一条凤凰尾羽悬浮直立, 金光齐聚。他们腾空在海面上,尾羽之后缓缓化出一道幽蓝的门。
裴既明率先一步将毗颉挡在外头:
“你的伤太多, 无需进去。”
毗颉不理:
“我的女儿自然由我自己带出来。”
裴既明转眼, 祁燮察觉他怕是不高兴, 只好找补:
“岳父, 我师兄是担心你。”
谁料毗颉又呛他:“谁是你岳父?”
祁燮语塞, 干脆转过脸去谁也不理了。
三人一齐迈步进去,枳迦刚打理好手上的账呢,一见他们三人扎堆要跑, 绝望一嚎:
“尊上莫走!天上还要您坐镇啊!”
裴既明照常不理他, 枳迦原地跺个脚, 也要跟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真人,我去吧。我无牵无挂地,我也想看看那里头有什么。”
他转头,见是面色不太好的念霜,登时想起她和毗颉一家子的恩怨,犹豫了。
念霜连忙道:“公是公,私是私。我只是担心衔枝,恩怨之后再算。
我…悄悄跟着,等他们去了再走?”
枳迦不置可否,转头,眼见着自家帝君人影已经没了,反而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他眉头皱紧,右手握成圈一拍掌心。
祁燮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空空的一切。
师兄进去前忽然夺过尾羽?
毗颉怒喝:“裴既明只顾自己去了?”
祁燮也怒了,咬牙切齿地掏出早准备好的另一根:
“我就知道,师兄实在无耻!”
天上怒骂不绝,埋伏在岛下的玹卿与昧琅眉头一拧。
昧琅道:“看准了,我记着白相已随衔枝进去,待会你我也要一齐入内。百里汀岚没跟来吧?”
等了会,门终于二度化开,玹卿腾起身体点头:“不曾。”
昧琅嗯一声。二人刚冲进去,不想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玹卿哥哥!你又想丢下我!”
玹卿蓦地捂住脸,在天兵天将的追赶中几人一并入门。
天上划过一抹幽蓝,那被封住的雷适时地轰一声,惹得看守的灵官惊叫。
消息穿到九重天时,天帝一口水卡在嗓子眼里,咳地死去活来。
枳迦面色难看:“咳…尊上是放心众仙家,待得取出那司夜之心,定能稳住局势,杀妖魔一个片甲不留。”
衔枝所处这地方,很奇妙。
丹田中的魔气在受到那温柔声音的邀请后顷刻间消散不见,她及时调动真气运转周天,很快稳住伤势。眼中的红也不见。
此地主人的面容终于叫她看清,一道…虚影?
她分不出男女。
这人见她迷茫,笑了:
“你以为我是男,便是男。以为我是女,便是女。”
“你可知你族人用血唤醒的我?很久没有见到这些热闹了。眉心是天火的痕迹吧?你经历地很多。”
衔枝有些好奇,听它分不出男女的语调,暂且认为它是个女子。
她道:“您了解我?”
“我名司夜,三十多万年前的孤魂。见过你的父亲…和你的有缘人。你叫什么?衔枝还是和光?”
她笑盈盈。
衔枝顿了下:“都行。拜见前辈。敢问,有缘人是哪个?”
对面的虚影轻轻摇头:
“不能说呢。有执念的客人太多了。我看到你的梦了,你也算特别。一心追求力量,可为何几次都迷茫?是受过太多打击?
啊呀,忘了讲,我是掌梦之神,后来堕了魔。碧海潮生是我的老家,我化生的地方。
当年和崇华帝君也没有隔多久呢。”
衔枝并不是很感兴趣裴既明当年怎么样,她望了圈碧波荡漾的四周,心知在海底。
可还挂念着那雷劫,一时黯然。
离成仙,只差一步之遥啊。
司夜幽幽飘过来,柔柔地摸摸她的脸:
“不要气馁。世间强者大多历经千难万险。如你亲父,我记得他从前只是夜叉族中的一只不起眼的族人。并非崇华帝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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