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
陆朝本也不想瞒他,匀了匀气息才应道:“那瓶中只剩一枚,是为了给六号解毒用,另外剩的那一枚,被我带在了身上。这世间不是每个奇毒都有解药,我这也不过是下下之策。”
一号还是有些不赞同,几乎是要脱口而出那句“不如就让那江五姑娘这样待着便好了”,转而想了想自家小殿下对这位五姑娘的看重程度,最后被丢去深山里待着的怕会是自己。
“这世间的事儿,到底是没有什么两全的。”陆朝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他慢悠悠打开小柜子,从里边拿出了一套侍卫的衣衫来,又慢慢地换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穿戴整齐的陆朝站在了两个暗卫前边,才接着说道,“可五姑娘本就不应该牵扯进我们的恩恩怨怨之中来。这么长的时间里,我连一个字都不曾对那个小姑娘说过,便也不过是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不趟这趟浑水。”
两个暗卫一时间接不上话来。
陆朝将手放在六号的肩头,用力地往下压了压:“六号,只好委屈你吃下这毒药了,在他们面前扮演一会儿的十三王爷,待我回来。”
“殿下。”一号望着陆朝转身要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殿下可曾想过,若这一切皆是宋太子设下的圈套,殿下这番前去无异于是送羊入虎口,怕是凶多吉少。”
陆朝闻言停下了脚步,伸出去要掀开帘子的手也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一号又说:“殿下,就让我随你一同前去罢,好歹……好歹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殿下也有个照应。”
“那留在这儿的六号又该如何自处,你可曾想过?”陆朝的声音淡淡。
一号从陆朝的话中听出了不赞同,可他终究是觉得这事儿蹊跷,好像还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一直藏在暗处,不曾被自家察觉到一般。
“那……”一号又将话说了回去,“若江五姑娘什么事儿都没有,好好地待在猎场中呢?殿下怕是只被那南疆的小公主骗了。”
陆朝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着一号话中的可能性。
一号见状赶忙趁热打铁:“南疆的那些人,想来都擅长巫蛊之术,撒谎对她们来说更是手到擒来。若是殿下真被那小姑娘骗了,这一趟,定然是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陆朝舌尖捻着这四个字,忽然间笑了笑:“一号,什么是得不偿失?对于我来说,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会将五姑娘置身在危险之中,我便要去救她。”
一号哽了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赌气一般道:“那殿下便去吧,左右殿下出了什么事儿,还是我们这些做暗卫的不称职,殿下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
六号大气也不敢吭一声,陆朝更是笑容淡淡,不打算接话。
一号自己是反应过来了,自己方才说了这样逾距的话,沉默了半晌才恭敬地行了个礼,为自己找补道:“殿下,一号也是担心你,才会这样口不择言。请殿下责罚。”
“这有什么好责罚的。”陆朝笑了笑,也不愿再继续耽搁下去了,又说,“我曾见过那个南疆的小公主,我觉着这南疆小公主并不是什么会被旁人差使之人。”
说完这话,陆朝低着头,掀开帘子便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极快,身上穿的又是侍卫的衣衫,那些个御医们正忙着看医书呢,哪儿还有空注意一个飞速闪过的身影呢。
两组号瞧着不远处那些看守的侍卫,轻轻地啧了一声,掉头绕着帐篷的后边走进了树林里。
两个暗卫在原地沉默了好半晌,六号才幽幽地问了一句:“殿下方才说,自己曾经见过那位南疆国的小公主,没错吧?”
一号点了点头。
六号意味不明地噢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坐在镜子前开始摆弄起自己易|容的人|皮|面|具来。
那个装着毒药的红色小瓷瓶被他从胸口处掏了出来,静静地放在了一边。
江以桃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转醒的时候,睁开朦胧的眼,瞧见的是崎岖不平的山石。鼻尖传来的是潮湿的、那些黏附在石头上的青苔的气味,让她难以适应地皱了皱眉。
又过了好一会儿,江以桃才慢悠悠地回过神来,惊叫一声直起身来。
这是……哪儿?
江以桃将视线定在了那一堆燃得正旺的小篝火上,眨了眨眼,又四处地张望了一会儿,终于是确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像是一个简陋的小山洞。
耳边传来了一阵一阵轻轻的溪流声,潺潺地像是一条拂过她耳边的锦缎。
……
溪流。
江以桃的理智终于回笼,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正在与那南疆国的小公主说话,正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刚编好的精致花环。
对了,花环。
江以桃艰难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沾上的泥灰,可瞧了好半天也不曾找到那个用藤蔓与野花编制出来的花环。
江以桃一时间竟然觉着有些可惜,毕竟那花环编得实在是有些好看呢。
惋惜之后,江以桃才一点点地感觉到了害怕。
她记着自己与这阿芙姑娘走了好远才走到了那小溪边,阿芙姑娘还说,这地方定然是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人来打搅她们说话。
江以桃又重新去看那小火堆,瞧着瞧着竟然有些想哭起来。
她就不该相信这个南疆国的小公主,瞧吧,被骗到了这样荒凉偏僻的深山里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