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沈堕第一次插手羌蓠和神羽的争斗, 但能让他们俩停手真的是第一次。
羌蓠速度飞快闪现,先一步跑过来,连雨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钻进了伞下。她直接夺走了这把唯一的伞, 抓起我的手, 边看边啧啧摇头:“多好的手啊, 怎么就废了呢。”
我:?
“前辈,我这手……没废。”
神羽戴着斗笠不紧不慢地走近:“方才是你先停手,你输了。”
输?
羌蓠听见这个字就像被点燃的火药,登时怒目, 也不管下不下雨,用上内力, 抡起伞来反手一击,再次拉开战局。而神羽侧身闪开, 也把剑又抽了出来。
我的伞啊……
事发太过突然, 一瞬间暴雨洗面, 我整个人都被淋傻了。
沈堕慌忙用衣袖为我挡雨,但雨势太大, 效果甚微。我望着他,估计模样挺可怜的,反正他看了之后差点气得把后牙都咬碎了, 扭头怒喊:“够了!”
羌蓠和神羽相继停住。
生气的沈堕对谁也没好脸:“伞拿来!”
羌蓠当即把伞丢了过来, 被他稳稳接住。
他把伞重新撑在我头顶上,摸了摸我这满脸的雨水, 又细心地撩起我湿漉漉的发丝, 怕头发粘着会不舒服。
他紧抿着嘴巴, 就像心爱的宝贝沾了灰, 让他格外不爽。稍微为我整理了一下,看着没有方才那么狼狈了,他才缓了缓面色,语调轻柔:“先回去泡个热水澡,别染了风寒。”
我就这么被他牵着,被他小心地护着往回走。
其实我没有这么娇弱的,让他弄得我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气氛过于不正常,我半天没说话,怕他以为我在不高兴,仰头问了他一句:“一起泡吗?”
语出惊人,沈堕听了脚下一滑,差点栽个跟头。
他神色古怪地望我:“你最好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就开个玩笑。”
他把伞塞到我手中,俯身把我抱起来,轻功踏雨而去。
……
雨中,羌蓠正用内力避雨,雨落下就像砸在罩子上似的,全躲着她跑。但是这种方式极为消耗精气,维持不了多久。
神羽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
羌蓠没好气地瞪他:“别想偷袭!”
神羽茫然道:“借你避雨。”
羌蓠愣了一下,再抬头看,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他斗笠之下。这斗笠虽然比一般的大些,却依然不能完全遮住她,想来一定是神羽使了什么手段,才让雨点没能沾到她。
羌蓠冷哼,抬手夺走斗笠往自己头上一戴,顷刻间闪没了影,只留下一句:“蠢——货!——”
……
沈堕抱着我,并未回无名楼,而是从一小屋进了密室。伞搁在门口,我们一路往里,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
阴风阵阵,吹在我刚被雨淋湿的衣服上,惹得我一阵激灵。
“要去哪儿?”我问他。
“马上就到了,”他更加抱紧我,“冷吗?”
“嗯……”
“那我快点。”说着,他在黑暗的长廊中加快了速度,疾驰如风。隐隐约约,他的手一直为我带来温暖,我们身上的衣物也在快速地变干。
这地方透着一股寒意,感觉好像是在山洞里。我有点不安,想用夜视看看情况,他却提前猜到了我的念头,对我说:“别看。”
“为什么?”
“我怕吓到你。”
吓到?本来不一定吓得到,但是他故意这么说,真的要吓到我了好吗……
沈堕低声笑了一声:“害怕就抱紧我。”
“……已经很紧了。”我用力攥紧他的衣裳,估计已经被我捏得皱皱巴巴了。
“我方才本想支走你,等我娘先过来。以为他们俩打起来,至少我们能安全些。没想到反而让你受伤,是我没照顾好你。”
我的脸贴在他胸膛。这里一片漆黑,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便愈发敏丨感,他说话时,胸腔微微的震动刺激着我的耳朵,催得我心跳加速。
“又不怪你,我就是擦伤,没事的。”
“擦伤也不行,一点伤也不行。”
“哼,那你还不快点给我找点药来,万一留疤怎么办。”
“不会留疤的,”他步子放慢了些,停在了某处,莫名其妙地问我,“荆禾,你应该不怕水吧?”
如此突然地跳转了话题,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没想让我真的回答。
我只觉身体随他一道腾空而起,紧接着下落,好像跳下了什么地方,然后“扑通”一声,我与他一同坠入温热的水池中。
水涌入鼻腔,我根本没有防备,慌忙闭嘴屏气,但是空气已经所剩不多。我的身体随着水流而坠,他搂箍着我的腰,在水中亲吻我,为我渡来得以暂时喘息的气。
不够……
我勾着他的脖子,想要他再给一些。
可他也没有多少空气了,还偏偏执意在此与我撕丨扯丨纠丨缠。如抽枝拔节,我心中生出了一种将要窒息而亡的恐慌感,从内脏蔓延至血肉,每一寸的肌肤都在叫嚣着难受。
幸好他良心未泯,不至于疯到丧失理智,在我最后几丝可用的空气耗尽之前,他终于是将我带出了水面。
我大口喘息着,久违的新鲜空气猛烈袭来,让我脑袋一阵空白。他拉着我往前游,直到游到浅水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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