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顾的到来, 让苗璎璎心中不再对玉京抱有任何期望,但她仍然不想坐以待毙,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胡人还没有打过来, 但也要做好随时可能面临进攻的准备。
前线已经传回消息,殿下在漠南杀敌,军队挺进顺利,畅行无阻, 但苗璎璎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越是这个时候, 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徐军师, 你托一个可信之人, 去找附近的龙城军,跟他们说,现在踞守关隘, 护住凉州,北伐胜利, 可免胡人数十年之乱。”
龙城军这些年没少与胡人打交道,均以惨败告终,相信他们心中也憋了一口讨还血债的怨气。
这个时候, 也唯有龙城军,能救得了素川近火。
徐节立刻修书一封, 着心腹可近之人取道龙城, 向龙城军团练使汇报素川情势,请他派兵增援。
如果秦王殿下在前线杀敌,而后防被敌人攻陷, 于大梁, 也损失惨重。
信使去后, 苗璎璎舒了口气,心情算是平复少许,现龙城军团练使萧柏舟,为人耿直率性,有愤世嫉俗之心,也有欲信大义于天下的豪迈。
这样的人,与秦王应当也算是志同道合。此番,他或许会应下出兵相助凉州的请求。
然而八日过去,仍无消息,信使也没有回来。
苗璎璎在这忐忑、焦灼的等待之中,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孕吐。
第一次孕吐,苗璎璎吐了个翻天覆地,差点儿没讲心肝脾肺都呕出来。
当时莳萝不过做了一条鱼,因为鳞片未曾刮干净,下面藏污纳垢,有些血腥气,苗璎璎闻了便扶墙而出,全吐在了墙根处。
莳萝大惊:“娘子,你是不是真的有了?”
苗璎璎茫然地道:“还不知道,莳萝,你帮我把巫医请来,谁也不要惊动。”
莳萝即刻去请巫医来为王妃看诊。
这时苗璎璎算算日子,也有差不多两月,她的腹部虽然没有膨隆的痕迹,但结合种种迹象上看,她这症状是有孕无疑,只是还需请一个大夫过来看诊,方能坐实猜测。
这巫医就住在节度使府外不远,不到一炷香时辰,便就背着他的一应家伙事儿来了,他这时大概刚做完一场法事,脸上摸着各色的油彩,活像瓦舍里与人杂耍的戏班台柱。
苗璎璎会心一笑,在后院花厅招待他,将脉给他切。
这巫医绝非浪得虚名之人,摸了两下,便道:“如珠走盘,圆滑流利,是喜脉无错。”
他怔了一怔,这才想起面前之人乃是王妃,他立刻起身拱手拜倒:“恭喜王爷,恭喜王妃,这是有喜了!”
苗璎璎早就猜到了,心中倒没太大的惊喜,只是嘴唇忍不住上翘:“他人又不在,喜从何来?”
巫医道:“王妃何不写一封信寄给秦王?”
苗璎璎摇摇脑袋:“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怕寄出去又寄不到,反落入敌人的手里,那可就糟糕了,医者,近段时间,你就搬到节度使府间壁来住,我一有事便向你带话,不过,关于我有孕了这件事,你切切保密,此间除了你我之外,便只有莳萝,你切不可对第四个人提起。”
巫医不明白这天大的喜事为何要瞒着,转念一想,或许这胎儿头两月还未坐稳,不宜告知外人,加上秦王征战在外,王妃或是想秦王大捷,凯旋之后,亲口告诉他。
如此,这便是夫妇之间的亲密情趣了,巫医微微一笑,便作了然。
“王妃放心,小人会把这事儿烂在肚里。”
苗璎璎让莳萝多赏了巫医一些银锭子,巫医做十场法事都见不着这么多钱,于是对苗璎璎感激涕零。
苗璎璎眉眼温和地道:“这是谢礼,你的那个香料蜡烛,很是管用。”
只需点上一夜,便有成效。
只是确实如巫医所说,会让男子吃力些。
连一向精壮如虎的秦王,第二天都腰眼酸麻,差点儿没从床榻上起来。
他大概察觉了不对,问她昨夜里可是用了什么怡情香,苗璎璎自然不肯说,宁可承认是自己对他的身体是如饥似渴,怕他走了,缠着想多亲热几日。
他应该是信了,后续没多问。
不过第二夜,她乖觉地没有使用香料蜡烛,君至臻反倒有些不满,甚至问她:“为什么今晚又不缠了?”
苗璎璎只好如实道:“看殿下眼底清灰,眼泡浮肿,脚步虚浮,形容憔悴,担心殿下吃不消。”
“……”
那话非但没让敏而好学的君至臻满足好奇心,反而激发了他的胜负欲。
于是没有那香料蜡烛,苗璎璎又被强行摁着与他恩爱缠绵了一整晚。
她以前出嫁时看过的避火图上说,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还信以为真,可实际操作起来也不是那样。
他固然是身体吃不消,苗璎璎也没好到哪儿去,于是只剩下最后一天时,还直言告诫他:“阿宪,要节制,要禁欲,再这样下去,身体要坏了。”
于是第三晚,他们只是相拥而眠,别的什么都没再做。
苗璎璎姑且当作,是第一夜的香料蜡烛起了作用,否则那样程度的恩爱,他们也有好几十回了,没见有个消息,所以苗璎璎将那两支没用完的香料蜡烛磨成了粉晒干,收了起来,等以后说不准有机会还能再用,或者别人有什么需求,也可以给。
莳萝看到娘子一个人坐在窗前,眺望着西方斜照,正如她这两个月以来时常见到的那样,幽静而娴雅,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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