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羹望着昏迷中的人, 眼见谢知年皱起来的眉毛,他透过不见天日的乌云,好久都没有心平气和跟谢知年说过话, 自那人历练成功, 也没人再叫他少主人, 他指尖点在谢知年的眉心,在旅途中睡不着就替谢知年输入着灵力。
“再看一眼。”
司机被沈永羹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觉地手抖, 随时准备抽出方向盘跑路。
“我挖掉你的眼睛。”
沈永羹脸色阴鸷, 司机把后视镜框拉下, 胆战心惊地收回视线。
后视镜里的男人冷冰冰的侧脸,他不喜欢别人看谢知年的眼神,这是他照顾万年保护的身体。
谢知年额头很滚烫, 灵魂之海越出来的悸动, 紧紧地抿着嘴唇,陷入什么噩梦之中。
那股心酸和不安淹没黑夜。
沈永羹心脏骤然地提到嗓子眼, 果不其然, 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能使谢知年陷入噩梦, 不是说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牵动你的心, 噩梦也算是你在乎我的表现, 又何必对我恶语相向。
单凭一句少主人。
你的灵魂之海叫嚣着难受的滋味。
这摸多年过去了, 你还是忘不掉我们的曾经。
沈永羹用手指点在谢知年眉心,陷入灵魂之海的牵动里, 密密麻麻地疼痛蔓延上脑海,自嘲地开口:“在梦里你也要讨厌我, 避之不及。”
他搜索一圈后没有发现感情的起伏, 谢知年梦境不是他能触碰的。
他话音刚落, 又抽回手,口鼻里面的悲伤逆流成河,沉重地闭眼。
这一路上,谢知年也是不情不愿跟着他来,睡着了,就不必去打扰他。
沈永羹盯着被谢知年握紧手里的刀刺瞎,他抑制不住的酸涩红了眼眶,承认是自己幼稚,还喜欢着谢知年,还在怀念谢知年骗他的时光,许多事情以前觉得太古怪,断掉翅膀的背叛没半点铺垫。
断掉自己的翅膀,来一句你不会死?
前面开车的司机默默低头,他不敢再吃两人的瓜,认真捏着方向盘。城市的夜空里还算安静,待到抵达离绝境深渊前面的城市已是凌晨四点,轮胎压爆的马路的音响刺耳。
“开慢点。”
沈永羹眸子挂着露珠,不知道想到什么,蜷着手指。他护住谢知年额头。
绝境深渊的路坑坑洼洼,越往山上行驶越来越陡峭。
快要抵达绝境深渊的常驻旅馆,沈永羹心脏隐隐不安,那股不安强大起来。
在沈永羹移开身后三十分钟,他突然觉得肩膀一重,却也没有再移开脖子,脸色阴沉不定,金色的头发挠着他的脖子,他回头头怀里的人的眉头紧皱着。
【028:你在打感情牌。】
【谢知年:谁能拒绝睡梦里的名字?】
谢知年靠在沈永羹的肩膀,一路上听着黑化值播报,觉得沈永羹是精分,黑化值跟坐过山车又跌又涨。
吃了不少苦头。
深睡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永羹明白谢知年坐车不习惯,他伸出手,抚平谢知年紧皱着的眉毛,那人的眼睫毛里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他感受到谢知年的害怕和恐惧,却又不清楚什么令高高在上的禁司大人也会流出眼泪?
你也会害怕。禁司大人。
沈永羹目睹谢知年灵魂里最脆弱的一面,谢知年嘴巴一张一闭,他怀着忐忑地心情凑了过去,点燃的烟火绽放在两人中间:“哥哥。”
这句话哥哥叫到心坎里面。
他什么都没做,保持愣住的姿态,某种悄无声息地东西进入他嗓子又呼之即出。
谢知年声音太微弱,一如既往,是童年渺小无能的那个他,他紧紧地靠着沈永羹肩膀,初见的第二倾心,噩梦指向禁司楼的关押。
绝境全是对方的伤心地,做噩梦梦见关押很正常。
原来你还记得我称你为少主人,你唤我哥哥的故事。
沈永羹神色凝重看着怀中人苍白如纸的脸。
四舍五入也等同于你心里有我。沈永羹溢满喉咙的悲伤露出,他偏过头,看不清神情。谢知年靠在他的肩膀上,喝入递过去的水,唇色里面的弱光透露着满足,那轻轻颤抖的睫毛拍动:“永羹,别抛弃我。”
“你回头看我在。”
不同方才声音,宛如积雪的厚重,哥哥到永羹,平等到利用。
回头看你在?
谢知年:“我一直在。”
自己是谢知年活在世界上唯一认识的人吧,他们认识也想互相杀掉对方。
和谢知年得到永生,世界也不是那么无趣。
沈永羹白色的长发散出,他不安反而放下,动摇复仇的心情,容貌阴冷,和恶魔融合。跟半点恐怖的词语不搭边,出其的温柔,他是别人口中的毒蛇,却从未害过自己的农夫。
梦里下意识的话不是真话。
他想不到怎么让谢知年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因为他们有很多账还未算。
若不是谢知年鼻息打在脖子上,显然是一具尸体。
沈永羹接着谢知年吐出来的水,冲泡药喂谢知年喝下后,待车子停靠在旅馆面前,他抱着睡梦中的谢知年下车,安静地在谢知年的房间呆了一夜,出来的时候露水已布满旅馆。
他眼中不露深色地盯着客厅中的沈行舟。
那张脸蛋自然又光滑,与谢知年缔结契约也不尽然。
谢知年发了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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