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中域、北域交界处有一道万年前形成的天壑,其深不见底,无人知晓底下有何物。
自百年前鬼将潺虞制隗尸引发三界动乱后此处就成了那些隗尸的埋骨之地,久而久之怨气极深。
无论人、妖、鬼三界对其都讳莫如深,据说曾有大乘修士遭对家暗算坠入其中都不曾再上来,且常有恸哭声缭绕,故而成了五域的禁地——鬼泣渊。
此时的鬼泣渊上乌云遮日,方才还碧空如洗的天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一层雾霾笼罩。
两名身穿蓝色绣云纹弟子服的少年被反手绑于鬼泣渊上方,由一根薄如蝉翼的缚仙索坠着,仿佛迎风一吹就会落下。
在他们之下有一狐耳少年和一全身包裹在黑色衣物中的女子守着,其四周包围着数百眼斜鼻歪的隗尸,阖着双目不动分毫。
距离他们百丈之处,有两方人马在对峙中。
左首正是以明询为首的昆吾宗众人携修真界各宗各家,谢、青、季三大修炼世家的家主全数到齐,只是不见各家小辈的身影。
而右边那方人马人数极少,仅有一黑衣散发的俊美少年携三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下属。
哦对,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位粉裙女子携带两位黑衣男子遥遥相望,似在看热闹。
“哼,青玄你勾结妖族捉我昆吾宗两大掌门亲传弟子将我等引诱至此究竟是何居心?”
说话之人正是鹤鸣,他可以强调了青禾与季付的身份,顿时其下弟子纷纷应和。全然忘记对面之人是他们曾拘礼膜拜的大师兄。
流芮本着一边合作一边看沈棠好戏的心情一旁观战,不料上来就被泼脏水,俏眉冷竖就要发作,却被身侧的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拉住,她这才没有出手拧断鹤鸣的脖子。
流芮身侧另一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修士抬起眼皮看了眼两人无声的互动,落寞地垂下了眼。
另一边,沈棠挑着好看的眉峰如看一群跳梁小丑,视线始终落在对面簇拥的白衣人身上,气定神闲道:“离人焱,我师父在哪?”
明询清冷的目光和沈棠对上,淡色的眼眸平静无波,没有急于辩解。
离人焱是百年前上任鬼王的名讳,对于大多数的普通弟子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他们不知道沈棠为何称明询为离人焱,但是他们都知道五年前沈棠身份暴露弑师一事。
马上就有其他宗门的弟子站出来义愤填膺道:“沈棠,玄真子道君五年前死于你手,你还有脸问明询道君你的师尊在何处?”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沈棠这个词比青玄二字更为熟悉。
知道离人焱名讳的众宗门掌门、长老及世家家主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因为明询未置一词,没有否认。
沈棠连撇都没撇他一眼,长睫垂下低低笑着,指尖凝着鬼气。
下一瞬那弟子的喉间便出现一道血洞,倒地不起。
他身边的弟子立刻散去,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鹤鸣听后身形颤动,正在思索如何回击,却见沈棠秒杀一人登时厉喝道:“青玄,你竟还敢当众杀人!简直不将我们修真界放在眼里!”
“就是!”众人被他煽动,纷纷指责怒骂沈棠,全然忘了离人焱三字。
“简直不知死活。”
“怕是穷途末路了。”
“离人焱你找的这条好狗倒是不错。”沈棠出言讥讽,眉宇间蕴着不耐,他来此的目的只有潺苍的下落与那大乘修士,明询这一套他没有心情应付。
鹤鸣顿时面色张红,他好歹也是昆吾宗一峰长老,昔日也曾是沈棠的师长,他竟如此侮辱于他。
“还不让你的走狗退开,将青家和季家的少爷放下来。”很快有人替鹤鸣解了围,那人指着百丈外守着两人的衔烛等‘人’。
沈棠的耐心即将告罄,了解他的末荇立刻出言讥讽,“我们可没有拦着你们,若要救他们你们自己去啊。”
“你们的狗守着,我们如何救他们?”那人不信邪地回怼,眼珠转动。
末荇:“你哪只狗眼看出他们是鬼界的人?”
“你!”那人说不过末荇立刻转了苗头,“叛徒衔烛是半妖,你们又与妖界勾结,怎么不是你们的人?”
正在瓜田里乱窜的猹,哦不小锦鲤立刻丢掉了手中的瓜,不再忍让,娇喝道:“谁说半妖一定是我妖界的人?”虽然背地里真的是她的人。
她又道:“衔烛还有一半人族血脉呢,怎么不说是你们中某个道貌岸然之辈的手下,特来混淆视听。”流芮意有所指,眼神流连在明询身上,意思十分明白。
而人群议论中心的衔烛一言不发,垂着头看不清他是何表情,但他隐于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无人注意到被悬于高处的季付正缓缓醒来,他睁眼后暂时有些迷惘,发现自己身在何处时,他身形晃动眼神马上清明起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季家家主季凛。
“爹!”
季凛心中正对明询起了疑虑,好似能想起什么来,但一声爹将他的思绪打乱了。
明询平静的眼神也闪过一丝讶意,神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冷静异常。
“付儿?”季凛急道,恨不得立刻救下他,可那处还有隗尸挡着,贸然动作反而会害了他。
季付这会看清了下面的形势,也看到了遥相对峙的沈棠和明询。
听着下方弟子所说之话,他立刻道:“抓了我们并绑至此地的人并非大师兄,而是另有其人。”
鹤鸣暗叫不好,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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