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兰赫泽开了一盏柔和的小灯,褪下外套往地上一丢。
“你回来了,”艾娅鹿的嗓音微哑,“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介意我这时候洗澡么?”敖兰赫泽问道。
虽是问句,但他的手已经在解自己皮带扣了。
去一趟酒吧,沾染了烟味酒味,不洗不行。
昏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特别明显,艾娅鹿拉高了被子把脑袋蒙起来:“你随意就好。”
她不会往透明的浴室看一眼。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建议你进去后再脱。”
走到卫生间不就几步路?
“嗯。”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伴随着轻巧的脚步声一路进去,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动静。
艾娅鹿本以为自己今晚别想好好休息,就这么假寐着,熬过一晚上。
谁知在敖兰赫泽回来后,浓浓的困意立即上涌。
人还没从浴室出来,短短两三分钟的功夫,她迷蒙着双目,脑袋一歪彻底睡死了过去。
酒店房间里只备了两套浴袍,敖兰赫泽和艾娅鹿各用掉一套,新的没有叫人补充。
这次出来,他便在腰间围上一条浴巾。
他觉得,以艾娅鹿的性子,压根不会介意异性在她面前打赤膊。
已经做好被无视的准备。
然而……
在听到某人均匀的呼吸声时,敖兰赫泽还是怔住了,顿在原地动了动耳朵。
他没听错吧?她睡着了?
敖兰赫泽终究是忍不住,抬脚直奔那张大床而去。
男人颀长的身影杵在床边,居高临下,半眯着眼眸俯视她恬静的睡颜。
他一抿薄唇,稍稍前倾了上身,温热的指腹触上那软嫩脸颊。
彻底将娇小的她笼罩在臂弯内。
敖兰赫泽浅灰色的眸底流淌过一抹凶狠:真想……用力把她掐醒。
看看她的心是有多大。
一个没穿衣服的大男人与她共处一室,她就这么呼呼大睡。
这合适么?
真是过分呢……
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移,到底是没狠下心,在这张无辜的小白脸上留几道红印子。
敖兰赫泽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缓缓翘起嘴角:“你得罪我了……”
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某些方面小心眼。
走着瞧吧,艾娅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