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娅鹿醒来时,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路过长沙发，发现惯常带了一丝笑意的敖兰赫泽今日冷着脸。
也不跟她打招呼。
一双大长腿笔直地搭在茶几上, 半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有起床气。
艾娅鹿在他跟前站定：“我想用洗手间。”
他倒是态度良好, 起身去了阳台。
艾娅鹿收拾好自己出来，两人一同去楼下餐厅，敖兰赫泽依然一言不发。
等候电梯之际, 她侧目问道：“昨天探听地怎么样？是很棘手么？”
敖兰赫泽轻扫她一眼, 率先走入电梯, “没有。”
大部分人选择吃营养液，餐厅里看不到几个食客。
算上艾娅鹿他们才四五人，稀稀散散各自找张桌子坐下。
难免有视线打量过来，其中一道尤为专注。
敖兰赫泽的感知一直很敏锐, 他迎着那道目光望去，发现对方专注于他身边的人。
艾娅鹿也察觉了，有人直溜溜地盯着她看。
是一个衣着严实的男人, 长裤长袖，高高的领口几乎遮住他下巴，打扮与季节不太相符。
那男人与艾娅鹿金灿灿的双眸对视之后，默默挪开了眼神。
太巧了。
他打开手环，给百里鄂发了条消息：[敖兰赫泽在维约星系。]
不等对方回复，男人招了服务员结账, 离开餐厅。
“你昨天是不顺利么？好像心情不好。”艾娅鹿再次发问。
敖兰赫泽坐她对面，两手搭在桌子上, 修长的手指自然曲起。
他弯了弯唇角：“是你的错觉。”
“……”
菜肴都是现做的, 还挺新鲜, 让艾娅鹿彻底掐灭了交谈欲望。
不想说就算了，吃饭。
吃完饭，艾娅鹿打算出去转转。
敖兰赫泽叫住了她：“去哪里？”
艾娅鹿背着腰间小挎包，道：“我随便走走。”
“收集情报这种事，并不适合你。”敖兰赫泽支着下颚，有话直说。
“可我总不能一无所知。”
艾娅鹿不喜欢追问，也不会原地等待什么都不做，她可以自己去了解。
敖兰赫泽伸手，把人按回座位上，低声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可以解决，今晚就行动。”
酒吧里鱼龙混杂，他打听到昆斯的落脚方位了，准备速战速决。
——不止他赶时间，昆斯他们也不会养着那群人质太久，拖下去就要见血了。
“今晚？”艾娅鹿挑眉：“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许做。”敖兰赫泽道：“你可以对付妖兽，能扛住子弹么？”
人类与那些家伙不一样。
艾娅鹿想了想，她的能力确实结不出盾牌，本身不是逞能爱冒险的性格，不过……
“我想知道你的计划。”
敖兰赫泽闻言笑出声：“对付乌合之众，不需要计划，昆斯一死，他们跟星际海盗的短暂合作就此结束。”
“会放过人质么？”艾娅鹿觉得这群人不会那么好说话。
敖兰赫泽微一摇头：“老鼠一样贪婪又胆小，不放人，却也不敢滥杀与帝国撕破脸，百里鄂会过来，争取一些好处。”
说到底还是要钱，艾娅鹿凝望进他浅灰色眼底：“帝国会甘心吃下这个亏么？”
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没那么‘善良’。
敖兰赫泽忽然越过了桌面，把上身往前欺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触碰到艾娅鹿。
他浅浅一笑：“你又在用这种……看穿我的眼神哦？”
太近了，艾娅鹿鼻翼间全是他的气息，她后撤，将脊背贴在软座的椅背上。
“是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么？”所以顾左右而言其它。
“没什么不能说的。”
敖兰赫泽退回自己位置上，道：“我大哥估计会安排好人手接应，救下人质后再去拦截百里鄂。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星球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这种灰暗地带，当然是摧毁一个算一个。
艾娅鹿听完后懂了：“我就在酒店等你消息。”
他既然对营救人质心中有数，就不需要她瞎操心了。
听着意思是帝国那边虽然暂时无法锁定维约星系的方位，但对事件并非一无所知，才会有‘接应’这一说。
艾娅鹿这么想着，问了问敖兰赫泽。
谁知他摇头否认。
“我大哥不知道我在这儿，没人知道。”
她不由惊讶，“那为什么……”
“他会猜到的，”敖兰赫泽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他不仅能猜到，还会准备好后手。”
艾娅鹿觉得这一刻的他，自信又耀眼。
要怎么算无遗策，才敢这么自信？
如果不是很了解敖铠蒙，那么帝国很可能白白损失一笔钱。
虽说能把人质保下来就是好结果，但对于这么大一个国家而言，向星际海盗妥协，吃了闷亏，实在是挂不住脸面。
*****
入夜后敖兰赫泽就独自出门了，拥有空间能力的他，想去哪里，哪里都不存在阻隔。
他进行地很顺利，出现在昆斯面前，取走他的性命。
这时，便没有后顾之忧，尽管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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