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说, “派人去把万氏丈夫带来。”
“他……好像失踪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他。”
“赌坊呢,赌坊找过吗?”
大胡子官兵挠挠头, 有些不明所以。
“万屠夫沉迷博戏,我曾听到过万事与邻村的村妇抱怨过。”江书耐心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真正的凶手就很有可能是他。”
大胡子官兵脸色震惊, 半是犹豫道:“他一向老实得很,怎么会干出挖心这么残忍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事情还没查清, 找他问问话也许能真相大白。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听罢,那大胡子官兵便匆匆而去,此时压抑黑暗的义庄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怎么样,有妖的痕迹吗?”
慕词缓缓道:“的确有残留的妖气。只是太微弱了, 我不能辨别是什么妖。”
贺稚朝那处瞥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这气味他都很熟悉, 昨日才与那种妖怪打了一场,怎会轻易忘记?当时他还以为那妖怪是臭鼬, 没成想居然是狐狸。
想到这儿,贺稚不由皱起眉头。若是害人的妖是狐妖……
可现在那只妖正虎视眈眈地待在外面,义庄外只有他的师姐还有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虞琅,那他们岂不是有危险?
他瞳孔一震, 旋即提起剑往门外冲去。
“欸, 贺稚你去哪?”
虞十六茫然地看着门缝透来的光亮了又暗,脚步声越发远去,她这才反应过来, 拉起慕词一齐快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几步, 身前的人忽地顿住脚步, 他们也停下步伐。不远处莫瑶青和铃铛眼神与空中相撞,虽然鸦雀无声,却暗藏玄机。
而虞琅就坐在木桌上不紧不慢地画着什么,丝毫不在意这微妙的气氛。
还未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虞十六眼见贺稚的剑尖指向铃铛,脸色有些难看。
“你杀了义庄的那些人吗?”
铃铛皱眉,“你在说什么?”
“狐妖的气息,那些死人沾上的气味和你的一样。”
贺稚一字一顿道。
身侧人的脸色骤变,纷纷看向她眼怀警惕。
“我没有!”她上前一步,厉声反驳道。
“那你为何要接近江书,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莫瑶青问。
铃铛惊慌地看向方从义庄走出的江书,眼神悲戚地看向他,咬着下唇,“我——”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她的目光看向江书,下定决心,“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上后山曾救过的一只白毛狐狸吗?”
“倒是有这个印象,只不过你怎么会……”江书的茫然不解的眼神瞬间转为不可置信,“你……!”
“那是我,我只想报你的救命之恩,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这里频发的杀人事件你一点也不知情吗?”慕词道。
铃铛脸色一顿,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我……那都是些想走捷径的蠢货!与我无关!”
他们闻言皆皱起眉头,神色凝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
偌大空荡的宫殿之中,琉璃灯柱倒映着烛光的昏黄的颜色。身着宽大玄色衣袍的男人一挥衣袖,石门便轰隆一声顺势打开。
万籁俱静,空留垂下衣袍与地面的摩擦声。
赤宴本该知道的,他的宫殿很少会有其他的人来。
晶莹剔透的地砖映照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他每走一步,大殿便响起一道回声,于空荡的大殿里徘徊萦绕。
他的眼神无声地划过殿内布置——
五颜六色的寇丹安静地摆放在桌上,大红大紫的牡丹至今还插在晶莹剔透的琉璃花瓶中。
他从石台上拿下水壶照常给它们浇了点水,又摆弄了一阵花瓶才肯静下心来才好好地坐上一阵。
一声清脆动耳的铃铛声骤然从大殿里回荡,他抬起眸看向石门处挂着的一排铃铛,薄唇轻启。
“进来吧。”
石门轰隆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长挺的白底黑靴,而后是一身紫苏色的长袍,那人恭敬地向高台上的人行礼。
“属下已查明魔主近日闭关消息可靠,您交代的事属下是否要去办?”
赤宴沉默一阵,只垂头看着花瓶里的花。
见状,那人道:“您是在顾虑虞圣女?”
他觑了一眼台下的人,垂眸沉思,缓缓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大人,如果错过他唯一闭关修炼的时机,我们机会渺茫!”
紫宿看着偌大的桌前放着的花瓶和水壶,站起身,心里愈发气恼。
“明日我会给你交代,你先下去吧。”
这些年来,赤宴大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
紫宿心里挣扎一阵还是松了口,“属下遵命。”
殿里又恢复成冷清无人的状态。赤宴将那些无根的花插入花瓶,水珠顺着花茎慢慢落下,可却没有落下来。琉璃桌板上倒映着殿内华丽装潢。
可愈是华丽,却愈是凄凉。
在紫宿离去后,他也出了门。只不过魔界可没有外面的世界那样好风光可赤宴还是习惯地看了一眼天色,然后抬起脚步朝西南方走去。
在溪边的另一头是一大片黑色瑰丽的花海,每回他练功便是在那处。
而那处原本是没有花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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