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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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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假冒(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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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钧在郭氏这里受了几回白眼, 冷嘲热讽的话听过两回,先前在刑狱和东冶里都没悔悟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当日他甫一出事,妻子赵氏便径直回了娘家, 又让家中两个兄弟上门将嫁妆抬回去,臧憬阻拦时,连带他爹病中也被赵家兄弟狠揍一顿。这样善妒的泼妇,他心中记恨,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给赵氏一个好脸色看。

    可到头来, 外头相好的郭氏一张水艳艳的樱桃嘴, 骂出的话更刻毒绝情,赵氏与她相比, 简直算得上通情达理。

    被郭氏羞辱一番,扫地出门之后, 臧钧落魄万分地回了臧家,跪在爹娘面前痛哭流涕,誓言往后再不会与郭氏有任何瓜葛。

    他这近半年来如鬼打墙一般,栽在郭氏的温柔陷阱里爬不出来,徐氏只觉这一生所有的苦头都在这里吃尽, 好好一个家支离破碎,此时听他终于幡然醒悟, 恰如溺水之人终于被人拉出水面,能踏踏实实地喘口气上来。

    臧钧休养数日, 徐氏便催着他去赵家将赵氏接回府上。只是这一回, 赵氏却是铁了心,连见也未见他一面。

    如此两次三番被拒之门外, 徐氏不由又心慌, 这日特意备了些补品和婴孩用的衣物等, 往臧宓家中来,请她上门去劝说赵氏。

    “他便是自幼事事被安排得妥妥帖帖,凡事无须自己操心费神,所以才没有半点责任心和男子气概。你若还想他重蹈覆辙,尽可再大包大揽,将他所有事情都揽到我身上来。”

    徐氏原以为这不过是桩小事,臧宓再怎么记恨哥哥,但也需为嫂子和未出生的小侄着想。被臧宓拒绝之下,心中颇不是滋味。

    “我如今成日里只如惊弓之鸟。赵氏冷心冷肠,钧哥儿在女人面前好面子,被拒绝回数多了,万一不肯再弯腰低头,将来两个当真要一拍两散。这可不正给外头那个贱人可乘之机?若几句话又将你哥哥哄回去,我与你爹还要不要活呢?”

    “若他当真那般朽木不可雕,娘还是趁早有所防备。强扭的瓜不甜,你却总是依着自己的心意,为他事无巨细算计好,到头来反而落下埋怨,横竖都讨不得好。”

    因着刘镇如今权势渐重,徐氏对臧宓的眼光也信服起来,往年臧宓喜读书,她总以为这是做给徐闻看的样子,并不大当回事。可如今家中大小事却喜欢来找她拿主意。

    只是臧宓却想得十分清楚,也并不因刘镇而自视甚高。她不喜旁人将手伸进自己的家里,人同此心,没有人喜欢颐指气使,以自己的想法去左右旁人家事的人。

    “若嫂嫂当真不愿与臧钧和解,即便我出面,她碍于刘镇如今的权势地位而被迫屈节改志,心中必定也对臧家有所埋怨。这岂不与当初的李承勉如出一辙么?”

    “我听闻如今因着陈大人夫妻着意与我结交,在衙中对爹十分抬举,甚至有人通过笼络行贿他,托他办事,他也都来之不拒。我家如今尚未发迹,姻亲却已沾染上这些坏毛病。娘,你若为我好,往后还当规劝着爹,叫他万勿再做这种事。”

    徐氏颇有些不以为然,撇嘴道:“城中的权贵哪家不这样?人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有权有势之人府上的家奴比县令说话还管用些。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要格外一条筋,不入大流,将来反而要遭人排挤。”

    臧宓见她固执,不由微恼:“你若愿一意孤行我也不拦着你。将来庐陵公若要找借口拿捏刘镇,父亲贪污受贿的罪责也会归咎到刘镇头上,到时候诛三族,你与阿爹谁也跑不了。”

    徐氏唬了一跳,自从陈大人对臧钧伸出了橄榄枝,许多嗅觉敏锐的人也都从善如流,来与臧憬攀交情。他这些年籍籍无名,自然受宠若惊。

    往日里只能眼看着旁人才有的恩遇,如今落到自己头上来,雪蛤花胶一头鲍,鹿茸燕窝六月黄,从前艳羡的山珍海味和白花花的银子如同自己长了脚,不费吹灰之力滚进家门来,哪里舍得拉下脸去平白拒绝人呢?

    “你莫糊弄我,从前你爹托人办事哪回不送礼?人家不也笑眯眯收下,也不见谁去清问这等小事。”

    徐氏尤不肯相信,臧宓没好气地托腮望她:“你不若托陈大人找找往年被抄家灭族的卷宗来翻看。”

    徐氏原本专程来请臧宓去劝说赵氏,可事未如愿,反而被臧宓敲打一回。因着这些日子确曾收了几家的礼,这银子攥在手里就变得有些烫手,神不守舍地起身,也未留下用膳,匆匆地走了。

    自此之后,臧憬也收敛许多,旁人邀请,只借故推脱,再不敢如之前一般,明目张胆心安理得地收受贿赂。

    刘夫人闻听此事,还笑话了臧宓一回。如今稍有实权的官吏,哪个手上干净呢?只刘镇两袖清风,先前米铺商人给他送礼,反倒被他捉起来当众打了一回。就连朝中赏下的黄金,亦尽数散尽,分给了军中的将士。

    如他那般职衔的将领,哪个不是高宅华屋,府中奴仆成群。只他家迄今仍住着一间两进的小院子,府上连个像样的仆婢也没有,只如寻常低阶的小吏家中一般。

    因此这日刘夫人特意登门来,饶有兴致地参观了一番刘镇特意从小岭村老屋中搬过来的旧家具,不住摇头道:“你也是自幼锦衣玉食养大的女孩儿,也亏得愿意陪他吃这些苦头。”

    臧宓在她面前也没有那些客套的虚假之辞,只笑着摇头道:

    “您是没见过他从前在小岭村时住的屋子。那时我在他家住了一夜,瑟缩着蜷了一宿,却是越睡越冷。后来才晓得他被褥里絮的是芦花,根本御不得寒。男人乍富却不忘本,不骄奢淫逸,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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