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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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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小山狸(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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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宓踮着脚, 抬手抚了抚他粗硬又凌乱的头发,仰头看着他满面的风霜与尘土,不禁笑出泪来, 点头哽咽道:“我也想你。”

    滚烫的眼泪滑下来,冲刷过脸上脏污的痕迹,花脸猫一般,留下几道滑稽的印子。

    刘镇见她这模样,忍俊不禁, 心中又酸软成一团, 只将衣袖卷了又卷,翻出一片稍微干净些的衣角, 小心翼翼将她脸上污迹轻轻擦去,软声道:“吃了不少苦头罢?我瞧你似清减了许多的样子, 如何瘦成这模样?”

    他在路上得悉战报,片刻都睡不着,日夜兼程赶回来,又经历了一番恶战,实则不比臧宓好到哪里去, 熬得一双眼里都是红血丝,声音也似敲破的鼓一般。

    臧宓初时的委屈早已因见着他的喜悦而平静下去, 见他这模样,不由又心疼, 摇了摇头, 垂下头,心中既欢喜, 又略有些羞涩道:“我没事, 只是近来口味变得奇怪, 又恶心反胃,吃不下什么……”

    刘镇尤以为她因一时惊惧,又不惯这样艰苦的环境,难以适应,正要安抚她几句,又听臧宓踮着脚在他耳边悄声道:“刘镇,你要当爹啦!”

    这一句轻飘飘的,砸在他因为疲倦而略有些混沌的脑子里,他心中下意识有些欣喜,却又反应不过来,推开臧宓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目光最终落在她平坦如初的小腹上,蹙着眉头奇怪道:“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

    从前他每听闻哪个妇人有孕,便见那人必然肚大如箩,可臧宓并未显怀,心中便觉难以置信。

    “傻子,等到能一眼瞧出来,需得四五个月的时候了。”

    刘镇这才赧然挠挠头,笑道:“竟是这样么?”

    他少时也曾见继母朱氏一个接一个地养下四个孩子,只是他是男丁,又并非朱氏所生,家中只会指使他跑腿做活,却并不会多嘴与他提什么女人生养的事情。等他察觉之时,往往已是人尽皆知了。

    可朱氏那时似乎格外能吃,刘镇仍记得她生老四那时,他杀了一只鸡炖上,自己只喝到一口汤,几个小的碗里也只落得一两块肉,而朱氏吃了整整一砂锅。

    可臧宓如何竟因怀了身子,反而还瘦得有些脱相了?他曾听闻有些女子是不大好生养的,就如他生母,因为伤到身子,缠绵病榻一直不见好。他爹并不会照顾人,只请了一个有些聋的老太婆来照顾她。

    她死时只与臧宓一般大……

    刘镇原是十分期盼能与臧宓养下一个孩子的。可瞧着臧宓憔悴的面颊,原本珠玉般莹润的肌肤也变得黯然,心中忽而有些惧怕。怕这个孩子的到来,而令她与自己阴阳相隔。

    “待城中安定下来,请个医婆到家中仔细为你调理。吃不下饭能熬到几时去?若生养孩子这般辛苦,便不养也罢。”

    实则臧宓只觉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一想到腹中有个小生命悄然成长,心头便觉细细碎碎的欣喜。这是她与刘镇的第一个孩子,又在懵懂之中摸索,一举一动都慎而又慎,唯恐因自己的过错,以致不良的后果。

    刘镇这话说得十分孩子气,臧宓虽晓得他是体谅她,仍瞪他一眼,咬牙拧他胳膊一圈,微恼道:“怀上还能如何不养呢?既晓得我辛苦,还拿这种胡话戳我的心窝。”

    刘镇并不愿在她面前提起他生母的旧事来吓唬她,只胡乱揉了揉她发顶,喉结滚动,压下心绪中那些不宁,小意用胡茬扎过她腮边,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吻。

    这时寨中的人挪走堵门的条石,刘镇麾下的将士扑灭四下零星的火,来向他请示。

    城中如今无主事之人,战乱之后,必然有人趁火打劫,盗窃抢掠。又有卢军残部四处藏匿行踪,潜伏在城中,伺机而动,亟需清理出去。

    许多人家损失惨重,只怕一些奸商也要趁机囤积居奇,抬高物价,一切都需得有人强势而有力地控制下去,渐渐恢复正常的秩序。

    刘镇这几日必然难以得闲,但顾及臧宓有孕在身,下山路陡峭艰险,比上山时更多几分险峻。因此只在她面前蹲身下来,扭头对她道:“阿宓,我背你下山。你今日先歇在老屋这边,等明后日城中安定下来,我再来接你家去。”

    边上还等着一行将士,臧宓哪好意思要他背,只觉得面颊上有些热,轻推了一把他肩头,摇头道:“我哪里就这般娇气?不过几步路,刘春她们自会照顾我。你不得闲,自去先忙你的。”

    刘镇还要坚持,旁边路过的村民见他这模样,牵着牛羊站在一边瞧热闹,笑道:“臧娘子,你就让他背。他小时候轻巧得跟只山猫一样,走这山路就跟平地似的,还会翻跟头……”

    这人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不知哪里点着了刘镇,他忽而捡起地上一枚尖锐的石子,直起腰来,驱赶他道:“哪来那么多话?信不信我拿石子敲得你成个豁牙?一把年纪,成日说些什么浑话……”

    臧宓并不觉得那人说了什么浑话,心中微觉诧异。而那人也并不忌惮刘镇的威胁,反是涎着脸,嬉皮笑脸又戏弄他一句:“瞧瞧,阿狸这就生气了!”

    听得“阿狸”两个字,刘镇晒得有些黑的脸膛顿时就红到了脖颈根,手中的石头当真弹了出去,打在那人牵着的一只羊尾巴上。山羊受了惊,扑腾一下就蹿了出去。那人手上牵着绳子,被拽得一个跟头摔在地上,忙叫唤着前头的人帮自己捉羊。

    臧宓见此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嗔怪他道:“他不过叫你一句阿狸,你何故就这般恼火,要吓走他的羊?”

    刘镇没好气瞪她一眼,也不再与她磨蹭,回身抱住她膝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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