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娘子留在一旁,赵氏随一个道士独自向从后殿入口向后山走去走去。
芸娘跟上两步,可快要到那入口处,被一个年轻道士伸手拦住,
“且慢,后殿是道长们休息做法事的地方,寻常闲人不得进入。”
说话间,芸娘瞥见,张娘子就站在廊下的过道风口处,似乎听到些动静,眼神朝这边随意一扫,芸娘匆忙背过身。
这时,身侧经过个纤瘦的高个女子,手里提着满满一篮子香烛杂物,经过的时候被旁人挤了下,脚下打了个绊儿,正巧撞在芸娘身上,篮子里的香烛洒了一地,那女子愧疚满满的说,
“真是抱歉,可有伤到哪里。”
芸娘蹲下身子,帮她把东西拾起来,掸了掸裙边,清脆道:
“没事的。”
“那就好。”
这声音越听越是耳熟,芸娘抬眼一瞧,这不是正愁进不去后山呢,法子就自己上门了,她眼睛微微一眯,露出笑来,
“可是吏部林大人府上的绿绡姐姐。”
绿绡手上动作一停,微微一愣,
“诶,你是?”
“我之前在林府做过段时间短工,曾见过姐姐几面。”
芸娘笑了笑,
“这么多东西,我帮姐姐提进去吧。”
“不打事的。”
绿绡伸出手抓着篮子,面上还有些犹疑,似还在脑海里想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芸娘看着眼前的人,这吏部林家就是跟陆安歌订婚的人家,她认识这个大丫鬟绿绡还是前世她和林府公子出了事后,坏了名声,绿绡过来替林府夫人传的话,所以印象颇深。
她见绿绡眼里还是将信将疑,甜甜一笑,
“姐姐在夫人身边伺候,必然是记不得我们这些粗使丫鬟了,我是后来老子娘病了才没干了,府里这几日应是给陆家小姐下礼了吧,看姐姐身边也没个人跟着,想必忙得很。”
绿绡听她语气熟稔,连给陆家几日下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的戒备渐渐放了些下来,手缓缓松开,
“这可算是有缘分,在这里碰见你。”
“可不是。”芸娘道:“我干惯粗活,帮姐姐提进去。”
说着单手就将那装得满满的篮子提起来,绿绡看了她一眼,干净利索,确实是干惯力气活的人不作假,这才笑着点点头,
“那便辛苦了,帮我送到里面门边就好。”
说着,两人就往道观后殿走去,看到张娘子在门口守着,芸娘远远地低下头,跟在绿绡身侧后的影子里往过走。
“等一下。”
只听张娘子喊了声,芸娘心里一颤,把头垂得更深了些。
“绿绡姑娘,是今日又陪夫人来上香的?”
张娘子话里带着几分殷勤客气。绿绡看到门边的张娘子,也福了福身子,柔柔道:
“问张娘子安,我家公子会试在即,夫人放不下心,要找天师来问问,求个心安。”
听到这话,张娘子挤出几条褶子,谄媚一笑,
“瞧你这话说的,你们林公子是怎样才高八斗的人物,满汴京城都出了名的,我家夫人和老爷都说林公子这次必然是高中榜首,会元及第。”
显然绿绡平日这种恭维话也听得多了,只淡淡笑了笑,点点头,
“借您吉言。”
说罢,绿绡转身进了后殿入口,芸娘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垂着脑袋,只盯着脚下,过了门,直拐了个弯儿,芸娘回头一看,张娘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绿绡停在廊下,接过芸娘手里的东西,望着她,轻轻柔柔道:
“今日多谢你了,就送到这里罢。”
芸娘笑了笑,“不碍事的,能帮到姐姐就好。”
说完,她目送着绿绡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这才环顾四周,转身走向了赵氏离开的方向。
这延元观后殿可比前殿清净多了,想是多给汴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准备的,路上不时有道士和侍女穿梭,芸娘低着头,让出一条路来,大概看她衣着朴素,把她当成了哪家的下人,一路上也没有人多问。
芸娘循着赵氏离开的路往前走,穿过一条走廊,前面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密林中有条夹道,通往一座偏殿,这里比别处要隐秘得多,芸娘正往前走,还没走到跟前,只听一阵话音从殿里传出来。
芸娘心里一凛,轻手轻脚的走近了些,只透过菱花格模模糊糊地看到两个人影,殿内两人相对而坐,看到其中一人的侧脸,赫然是她亲娘赵氏,对面坐了个穿着道袍的人,留着两撇胡子,殿内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样貌。
“天师,你看这八字对么?”
这是赵氏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这个没错了,旧历十年,庚月戊寅日葵丑时,三阳平满。”
芸娘闻言,心里一凛,庚月戊寅日葵丑时,上一世,因为陆安歌的婚事,她记得很清楚,这是陆安歌的八字。
“得把她速找回来,万一误了时机,你我都不好交待……”
那道士的声音压低了些,只听赵氏又道:
“等我把安歌这丫头这门高亲定下,就立刻办。”
话音低低絮絮,听来听去,陆安歌要嫁给林家公子,他们谈论的人分明不是陆安歌,是她吗?
芸娘望着那殿内昏暗的香烛,心跳得极快,可前世陆家上下分明说,她与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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