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舜的偷拍做得并不隐秘, 也早就被蒋舒曼察觉,起初她如同正常独居女性一样,对这个阴沟里的蛆虫感到害怕恶心, 而就在此时,各种催款信息扰得她头痛欲裂,她又收到了好闺蜜陈娟拆迁款到账的消息,一时间嫉恨悲愤恐惧担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然后,一个恐怖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陈娟代替蒋舒曼死了, 不仅蒋舒曼的债务就能一笔勾销, 陈娟的钱财尽归她所有。
又送上门来一个偷窥狂,正好!绝佳的替死鬼。
他不是爱偷窥自己吗?她就专门拉开窗帘扭给他看, 他不是爱尾随自己吗?那就将这个讯息透露给其他人, 他不是爱来自己门前晃悠吗?那就粘下门把手上的那枚清晰指纹,他不是爱用她的鞋子手yin吗?那就多放几双旧鞋让他爱上这种偷偷摸摸的绝妙滋味,让他成瘾,让他神不知鬼不觉, 成为变态杀人犯。
于是, 她蛊惑陈娟辞职,邀请她一同合伙办美容院, 两人关系好,她又能言善辩, 陈娟也很快上钩,就当蒋舒曼以为万事俱备时,原本的冤大头陈娟突然为个男人放了她的鸽子, 快到嘴的鸭子飞到了人家的嘴里。
蒋舒曼怒不可遏, 她再想联系陈娟时, 却发现陈娟已经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无奈,蒋舒曼只得另寻对象,她在美容院工作十余年,手底积累了一批有钱富婆的联系方式,对她们的背景过往也多多少少知晓一些,很快,蒋舒曼挑选到了赵艾帆。
凭借着一双巧嘴和多年熟识的关系,又知晓她被金主抛弃的窘境,假借合伙开美容院,成功将赵艾帆骗来自己家中,后将之迷晕囚禁在自己卧室进行折磨,赵艾帆痛苦挣扎苦苦哀求,用指甲将粉白墙壁扣得血肉模糊,即便告知了银行卡密码承诺自己出去后会再给一笔钱,蒋舒曼依旧不打算放过。
17日夜晚,她等来了侯舜,于是收集好鞋里的新鲜T液,然后用工具伪造xq假象,赵艾帆已经没了任何反抗能力,她嘴里唤着:“饿,好饿……”
动手前,蒋舒曼最后发了次善心,她泡了一包泡面喂了几口,然后轻而易举蒙死她。
谢云衿面无表情:“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一个人将死者挂上铁链的?是有人帮忙,还是使用了工具?”
蒋舒曼耷拉着眼皮。
着手后,蒋舒曼清理家中一切属于蒋舒曼的痕迹,头发指纹皮屑全都清理得一干二净,准备伪装成变态男人杀人。她想法很周全,知道凭借自己可能没法将生活反应的赵艾帆成功抱起挂上去,于是,她事先买了个铁质滑轮安装到铁钩上,用铁链一头缠绕赵艾帆的头,站在高凳上,利用滑轮将另一头往下拉,接着稳稳扣上取下滑轮。
“你杀狗放血是为了什么,营造变态杀人犯的氛围?”
蒋舒曼将头垂得更低。
“你带走的名牌包和衣服,现在藏在哪里?”
蒋舒曼艰难地咬着舌头,没有再回答一个字。
谢云衿似乎会读心术,轻而易举洞察了她作案时的每一个举动。
家中那些名牌包和衣服,她没舍得,将值钱的通通带走了。
她为它们债台高筑,为它们杀人放火,也将为它们丢掉性命。
它们不是简单的皮革布料,而是她以心血浇灌的虚荣心,它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腥臭不堪。
谢云衿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后悔吗?”
听到这个问题,蒋舒曼眼前浮现白光,她恍惚了很久,最后郑重地摇摇头。
她出生不好,有残疾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妹,还有个一贫如洗的家。她十多岁就出来打工,在美容院里当学徒,带她的女师傅不喜欢她,常对着她呼来喝去,蒋舒曼都忍了下来,每月挣个千八百,全部寄回去中希望能减轻负担,可父母并不理解她独身在外的艰辛,反而嫌她寄回家的钱太少不够花,蒋舒曼被压得喘不过气。她有时看见店中来做美容的顾客,个个青春靓丽穿着时尚,刻薄的师傅对她们毕恭毕敬卑躬屈膝,与她们侃侃而谈着宝格丽和香奈儿,这些,蒋舒曼听都听不懂。
有次她不小心将师傅的手提包弄掉在地,立马招致她气愤的呵斥:“你知道这包多少钱吗?抵你当学徒不吃不喝整整一年的工资,蠢钝如猪!”师傅怒目圆睁,伸出手指戳着蒋舒曼的额头,指甲尖利得要戳破她的皮肉,蒋舒曼就只是站着,流着泪,一声也不敢吭。
那天回到宿舍,她听着室友们聒噪的鼾声,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从那天开始,蒋舒曼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老实沉默,而是勤学好问,见谁都热情招呼,她凭借从师傅那里学到些技术很快转正并挤走了她,她存到了钱,她第一次走进奢侈品门店,店员们对她恭恭敬敬的模样让她想到了曾经刻薄过自己的师傅。
她享受到了快感,紧接着的是膨胀的虚荣心。
蒋舒曼跳槽了,新美容院的工资更高,但她不再往家中寄钱,万八千的工资也满足不了她,她开始借贷,开始以贷养贷,疯狂地购买奢侈品,她做这些从不为取悦男人,只为取悦自己,完完全全地取悦自己。
审讯到此基本结束,但谢云衿与方审起身时,蒋舒曼却急切地叫住了他们,她眸眼里的疑惑满得快要溢出来,一字一顿问着:“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明明很完美。
一个多月的策划,她原本自信满满,然而不出五天,警方便被识破了她引以为豪的计划,她心有不甘,她想要个答案。
谢云衿的目光逡巡她,声音依旧冷情:“你觉得你的计划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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