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几人都陷入沉思。
方审低头思索良久,最终抬头:“就算死者另有其人,凶手也只能是侯舜。”
他说完摆出推论, 每条每点逻辑清楚。
“第一,侯舜这人有作案动机。他文化程度不高,道德人品不强,心理阴暗, 不尊重女性,常做尾随偷拍的事, 常看国外淫hui视频, 也承认过对女性有强烈的身体欲望无法发泄,而死者脸部被恶意焚毁, 将之吊在窗前, 作案后还残忍虐杀了一条狗,就着血水泡在浴缸里,如此种种,都像是在发泄对女人对社会的愤懑仇恨。”
“第二, 侯舜也有作案时间和条件, 他没工作,整日无所事事, 闲暇时间非常多,近两个月来都住案发地对门, 常偷窥蒋舒曼家中,还多次去蒋舒曼家门外徘徊,对周边环境路线非常熟悉。”
“另外, 最不容忽视的便是死者死前被性侵过, 且有他的体ye残留, 如果说指纹还能是作假,或者诬陷,这个怎么说呢?”
方审随后又提出新猜测:“难道侯舜将死者运到蒋舒曼家中,蒋舒曼被他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秦海明问:“他这么做的目的呢?”
“为了刺激,其实有些杀人犯做事没有什么逻辑的,怎么样能最大程度满足内心的愉悦感他们就会怎么做。”
“这样想想也有道理,”秦海明砸吧了几下嘴,“不过要是这样,岂不是多了一名受害者?更棘手的是我们目前不仅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也不知道蒋舒曼身处何方。”
谢云衿垂下眼睫,又抛出新疑点:“还有个地方一直没能想通,勘察现场的时候,我发现蒋舒曼家中多处有清理痕迹,桌子茶几,甚至床头柜下这种极易落灰的地方也被清理过,可黄缘只在玻璃茶几上发现了属于侯舜的一枚指纹,而这房子的主人,蒋舒曼,她一直生活在房子里面整整五年的时间,怎么一枚属于她的指纹都没发现过,这不符合常理。”
“假设凶手真是侯舜,既然清理过房子,怎么不清理自己的,又留指纹又留ti/液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凶手就是侯舜,他蠢到这种程度?”
方审马上提出新猜测:“可能两人或者多人作案,留下侯舜当替死鬼,或许我们可以查下他的社交圈,看看他与哪些人交往过密,有共同作案的可能。”
秦海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来了精神:“审讯侯舜的时候,他是不是提到过朋友黄毛?曾经怂恿过侯舜强jian,还说什么三年血赚,死刑不亏来着。”
方审语气冷肃:“对,我也记得。”
讨论到这里,案情又有了新的追查方向,方审立刻召集外勤侦查科所有人马开会,随后立马开始新一轮的追查。
而这时,技术科那边关于被侯舜偷拍尾随过的另外十三名受害者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这些女子目前都无恙,其中十名还生活在临江市,三名已经去了外地发展。
谢云衿将报告合上:“临风,你再帮我查两个人吧。”
王临风点头:“你说。”
“蒋舒曼的好友陈娟,还有她在外面的情人孙喻,查下他们的行踪,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使用情况……”讲到这里,谢云衿话头一顿,“尤勇谋名下的银行卡使用情况也调查一下。”
王临风爽快答应:“没问题啊,我这就去。”
交代完,谢云衿丝毫没懈怠,带着蒋丛罗宇超又火速出了刑侦支队寻找侯舜朋友黄毛的踪迹。
这黄毛是外号,他本名赵肖肖,临江市马河县人,十六岁以来因盗窃多次被拘留,去年还曾入狱半年,出来后重操旧业又被逮,直到三天前才被放出去。
谢云衿几人在赵肖肖常出没的地方找寻,终于在一家名为“极速”的网吧里找到了他。
烟雾缭绕的环境里,赵肖肖戴着耳机,身体陷进椅背里,他脱了鞋,曲起双腿,脏得发黑的双脚就胡乱踩在椅垫上,右手不住地挪动鼠标,游戏画面切得飞快,他嘴里还不停地怒吼着:“杀啊杀啊!”
正杀得起劲,肩膀突然被人从椅背后面被人捏住,赵肖肖烦躁地将那只手推下去,可不过两秒钟又捏住了他的肩膀,好巧不巧,他操纵的游戏人物此时也正好死了,赵肖肖气不打一处来,鼠标一摔起身就要干架。
“你他妈的找削啊,是不是想死?”
蒋丛居高临下看着赵肖肖,随后亮出警官证:“赵肖肖,我是警察,找你有事,出来一趟吧。”
赵肖肖这人一头黄毛,堪堪一米六,长得还骨瘦如柴,在180大高个还身强体壮的蒋丛面前简直不够看的,再看到这人证件,他气焰瞬间消了一大半。
没几分钟,网吧门口,赵肖肖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蔫头耷脑的。
“警察叔叔,我才放出来,这几天都乖得很,就在网吧打打游戏。”
“在哪几个网吧打游戏?”
赵肖肖手指指了指旁边:“就这个。”
“从三天前被放出一直在这里面打游戏?”
“没啊,没出来过,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打游戏总不可能犯法吧?”
谢云衿听完没没接他的茬,而是给蒋丛递了个眼神。
蒋丛会意立刻进了网吧。
罗宇超在他面前亮出蒋舒曼的照片:“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赵肖肖拿过照片认真瞧了几秒,有些疑惑:“这是谁啊?不认识,还挺漂亮的。”
“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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