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之劫,已过还是未过。”
连衣终于捋顺了呼吸,看着漫山遍野阮连衣和舒清晚走过的足迹,心里浮现一丝沉闷,苦笑了下:“师兄你怎么跟师父一样,总是料事如神呢?”
“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本来要跟我说什么来着,我后来太忙,就忘记来找你了。”
了慧放下竖于身前的手,声线沉稳:“师父说,若是我瞧见你面有显色之相,需提醒你,近段时间恐有劫难,让你莫要被眼前之事蒙蔽,需从心。”
了慧说的隐晦,但连衣却是听明白了。
也就是说,玄清知道她后面有两难抉择的时候,且已经算到她和舒清晚的事情,故而让了慧来堵截提醒她。
而了慧之所以在上一次见面,屡次想暗示她点什么,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她和舒清晚互表心意后,一路纵欲,面相上显露了点什么。
连衣有点尴尬,耳尖沁出点粉红,轻咳了一下掩饰道:“师父怎么......这种事情都知道。”
“最近是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你们之前怎么不到城区提醒我,而偏偏是这几天让了明师兄去找我,难道是师父发现事态越发严重了吗?”
了慧回道:“师父说,若你已遇进退之劫,无法从心,便是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连衣不明所以。
她这么问着,突然就想起,之前舒清晚带她来找玄清时,玄清跟她说过的话,玄清说:“这世上许多事情皆是缘分使然,虽不可强求亦不可违背,若是有路,你便顺着路即可,若是无路,你等着便可。”
这些话之前她不明白,可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是啊,她和舒清晚原本并没有这么深的缘分,是她非要强求和违背,才导致她现在的眼前无路可走。
当时玄清还说,她的心结时候未到,等时候到了,一切皆可迎刃而解,现在这情况,看着大概就是玄清跟她说的那个“你等着便可”的时候了吧?
玄清果然是得道高僧,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竟然在见她的第一面时,就猜到她今日的困境。
而她真如玄清所预料的那样,一步一错地陷进阮连衣和舒清晚的感情旋涡里,直至现在的无法自拔。
了慧看到连衣的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明,便没回答连衣的问题,只转身在前面引路,说了一句:“走吧,师父等你许久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既然已经走到这里,那就去听听玄清藏着的秘密吧。
连衣站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跟在了慧后面。
连衣跟着了慧往竹林深处走去,远远就看见竹苑门口站着的小和尚,那小和尚依旧拿着竹子做的扫把,静静地扫着飘散而至的落叶,一遍又一遍,犹如当年阮连衣每一次来的模样。
不同以往的是,那小和尚如今已经长大,周身也敛着只有武者才可以注意出来的气场。
看到了明那与小时候相似的眉眼,以及亲和的熟悉感,连衣脑袋里阮连衣的记忆片段就纷沓而至,让她顿时觉得了明亲切不少。
她远远地朝了明打招呼:“嘿了明师兄,又见面啦。”
“你昨日怎么跑的那样快,头一次来,我还想让你进去喝杯茶呢。”
了明朝连衣浅浅一笑,眸底都是遇见故人的欢喜之色,但看到连衣旁边的了慧后,眸色收了收,双手合十,微微弯腰:“了慧师兄,连衣师妹。”
了慧面色浅淡地朝了明点了下头,然后兀自往院子里而去。
昨天见面不过片刻时间,连衣都没注意了明的身姿,这会站在了明面前,才感觉了明又比去年第一次来的时候长高不少。
连衣笑着摸了下了明的光头,感慨道:“现在真的长大啦,长到我都摸不到了。”
了明单手竖于面前,又朝她弯了下腰,腼腆一笑:“师妹先进去吧,师父等着呢。”
连衣咧嘴一笑,应了声“好”,就跟着了慧的步伐往院子里走去。
一年未至,玄清房间里的摆设与之前分毫未差,他依旧坐在矮床上盘腿打坐,旁边的香炉袅袅白烟向外,连衣闻着的那一刻,都感觉自己心里绷着的弦松了松。
了慧走上前去,双手合十,恭敬地俯身:“师父,连衣师妹来了。”
这是连衣接收阮连衣记忆后,第一次见玄清,因为有了阮连衣记忆的影响,连衣的心境与之前完全不同,特别是印象里玄清对阮连衣亦师亦友的照顾,让连衣整身的戒备都松散地无影无踪。
连衣也走到玄清跟前,学着从前阮连衣的模样,崇敬道:“师父,徒儿来看您了。”
“连衣来了。”玄清缓慢地睁开眼睛,眼里的慈祥和温和仿若当年每一次看向阮连衣的目光一样。
对着玄清的视线,连衣的心头就无端软了软,涌上一丝形容不来的酸楚。
“嗯。”连衣强扯出点笑容,“徒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
玄清伸手轻轻朝了慧挥了挥,声调祥和道:“去吧,我同你师妹说说话。”
了慧依旧双手合十,弯身应了声“是”,就转身往外走去。
玄清捞起旁边的一串佛珠套在掌心里,缓慢地细捻着,声线温和而让人舒心:“现在才来,是不是没听为师之前的劝告,已入两难之境。”
“是。”连衣低下脑袋,也不避讳,“师父,我和清晚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玄清口吻轻缓:“我不知,但我知道,你避无可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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