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川顺着钟羽的视线看过去, 目光接触到猫咪木雕的刹那,他神色中多了抹温柔。
他走到博古架前,取下木雕问钟羽:“很可爱, 对吧?”
钟羽嘴唇动了动, 什么都没说, 过了许久, 他才喃喃开口, “它一直在你书房里放着?”
陆洵川摇头,“那倒不是,它是我前段时间找东西时看到的, 觉得可爱,就放书房里了。”
他没敢告诉钟羽,看到猫咪木雕的第一眼,他就想到了他, 也是因为这样, 他才会把这小东西放进书房里。
钟羽不知道缘由, 他感受到的是深深的无力感,就像一拳打进海绵里, 无处发泄的苦闷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逼得他喘不过气。
他郁闷极了, 陆洵川忘记了他, 他看遍卧室、书房, 看不到一张祁安与他的合照,却看了江云暄送给他的礼物!
嫉妒的火焰自钟羽心中熊熊燃起,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江云暄在陆洵川心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他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问陆洵川, “陆洵川, 对江云暄, 你有什么想法?”
陆洵川浓密的睫羽一颤,他转过身背对着钟羽,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
不愿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把木雕放回架子上,动作僵硬得宛如生锈的机器。
“你这样说,我更想知道了。”
钟羽此时同样不好受,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星光熠熠的的双眸凝结出冰山的色彩,似乎下一刻就会分崩离析,消逝在夏日的岩浆下。
他想到了那个最坏的情形。
陆洵川阖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的想法是——”他缓慢地转过身,脸色苍白地盯着钟羽道,“我想让你离江云暄远远的,你能做到吗?”
钟羽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洵川,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他果然无法接受,陆洵川想。
钟羽想的是,最坏的情形果然发生了。
晚间,餐厅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氛。
整个晚宴期间,钟羽和陆洵川一句话也没说,钱叔用了许多方法,也没能把气氛暖过来。
钟羽和陆洵川仿佛不再是朋友,而是受制于形势、不得不同处一室的敌人。
新年的钟声响起时,钟羽匆匆说了句新年快乐便转头离开了。
“钟羽!”陆洵川连忙追上去,看到的却是消失在雾气中的猩红车灯。
“少爷。”
钱叔走到他身后,陆洵川没有回头,他望着钟羽远去的地方,苦涩地道,“我把事情搞砸了。”
……
不欢而散后,两人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就连阿姨也察觉到了异样。
她问钟羽为什么陆洵川不来了?最近是不是和陆洵川发生矛盾了?
钟羽躺在沙发上,用手盖住眼睛,声音沙哑,“矛盾一开始就存在,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被肥皂泡斑斓的色彩所吸引,却忘了肥皂泡本不可能长久,早晚会有破灭的时刻。
现在,肥皂泡破灭了,他要独自吃下苦果了。
半个月后的某天晚上,陆洵川终于踏进了钟羽的公寓,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钟羽。
钟羽兴致缺缺,“陆总想说什么,直说吧。”
陆洵川抿唇,“江云暄的绯闻,你看到了吗?”
又是江云暄!钟羽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刘导在电话里告诉我了。” 江云暄被狗仔拍到他与同公司艺人举止亲密,疑似相恋。
他皮笑肉不笑地对陆洵川道,“江云暄没有谈恋爱,他和对方是为了热度才炒绯闻的,陆总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钟羽以为陆洵川是来向他求证的。
殊不知,他的回答正好是陆洵川最不想听到的。
陆洵川是带着私心来的,他想让钟羽知道江云暄不值得他喜欢,结果却听到了钟羽对江云暄的维护!
两人没说几句话,陆洵川就离开了公寓。
钟羽望着他的背影,笑容讽刺,他以为陆洵川现在一定很高兴,为江云暄还是单身而高兴。
实际上,陆洵川的心情糟透了,回陆家别墅的路上,司机和保镖一句话也不敢说。
酒吧内,江云暄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没过多久,他就头晕目眩、耳热眼花。
江云暄想要的正是这种状态,他希望能借醉酒逃离现实。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买醉,只是他心中太苦了。
每当他为自己的一丁点成就沾沾自喜时,一转头就能看到钟羽取得了更大的成就,与钟羽一比,他的那点成就如同尘埃一般不起眼。
长久下来,他的苦闷越积越多,像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他快被逼疯了。
他和钟羽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已经到了几乎无法逾越的地步,他急需找一个突破口发泄。
买醉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可他毕竟是靠形象吃饭的艺人,外在的形象很重要,被人拍到发酒疯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在烂醉如泥前,江云暄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及时走出了酒吧。
走出酒吧后,他给经纪人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报完地址,经纪人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他对江云暄说了个等着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酒吧门口不时有人出入,很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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