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记着笔记的下属们抬头,一脸不知所措,站在桌前的男人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看到猫猫头形状的电子框的那一瞬间,他的眉头拧紧了。
“散会,剩下的事我会让小隋整理给你们的。”
大家伙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抱着记录本鱼贯而出。
一个穿着蓝色Polo衫的青年一跃而起,脸上刚露出兴奋的表情,却听到男人平稳的声线淡然道:“蓝荣平,留一下。”
青年的动作顿住了,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干笑道:“哎,玉爹,有什么事,您吩咐。”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男人按下了一个键,会议室的窗帘自动缓缓合拢,将还算灿烂的太阳隔绝在外。
等到室内化为全黑状态,他才颔首道:“等会儿查下我弟的位置。”
蓝荣平大惊。
这还没接上,你就知道是你弟了?
啊,也对,一般人跟家里联系,也不会特意通过原始代码窗口的途径,好及时抹除自己的网络痕迹。
——你们有钱人的联络真特别。
蓝荣平顿了顿:“你意思是查他的IP?”
“技术上有难度吗?”
“倒是没什么难度,但……”看着一脸霸总模样的他,蓝荣平提醒道,“玉爹,这是犯法的。”
对方看了他一眼:“这是我弟。”
“‘对家里人犯法就不叫犯’,这是彻头彻尾的法盲宣言。”
无语了数秒后,在发现蓝荣平是认真想跟他普法以后,东翎玉比了个中止的手势:“我聘你来就是个摆设……就告诉我一个大概地址就行。好了别摇头了,市,到市就可以。”
蓝荣平这才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律知识小册子给塞回去,语重心长道:“玉爹啊,男孩子要学会多保护自己,这种违法犯罪的事少干干,不然我怕过几年我要去牢里探望你了。”
东翎玉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
蓝荣平蹬鼻子上脸地追问道:“为啥要查你弟的IP?他都跟你通信了,你不能直接问?”
看到他不回答,蓝荣平恍然大悟:“感情孩子离家出走啊。话说,你竟然有弟弟?亲弟?”
“……算是。”
“今年多大了?”
“20出头。”
“这么大了都?你们这有钱人家的保密工作做的确实是好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弟长啥样吧?”蓝荣平很是啧啧称奇,“20出头,该上大学了吧?在哪所学校上的啊?”
说到这里,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倦情绪——这并非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那个蓝荣平尚且素未谋面的弟弟。
虽然这波动很小,但也足够令人惊奇。
作为集团目前的最高掌舵人,被他亲切地称为“玉爹”的东翎玉一向是稳重、沉着、冷肃的,正如他在新闻图片上表现出来的一样,不喜形于色。
这会儿竟然露出这种表情……
蓝荣平很快下了判断:看来,东翎玉这个弟弟,很难搞。
他追问道:“这么难答吗?不会是大学都没考上吧?”
“上了吧。”
这个“吧”字就很灵性。
没等他做出反应,东翎玉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叙述道:“家里蹲大学。”
好家伙。
蓝荣平咋舌。
感情弟弟是个弱智。
还是说有什么性格缺陷或者身体缺陷,不方便放出来见人的?
据他所知,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小姐就是出生时打麻药没控制住剂量,打小就是面瘫,治不好的那种。
因着这一点,小小姐遭受了很多同龄小朋友的嘲笑,导致患上了严重的癔症,见到陌生人就要抽搐蹬腿。家里人干脆给她在乡下整了个庄园,让她在里头深居简出。
看东翎玉那讳莫如深的模样,他估摸着他弟不是痴傻就是貌丑。
有钱人家果然事儿多,可能是亏心钱挣太多遭的报应。
但这报应怎么没给报到东翎玉身上呢?
跟东翎玉处事的时间越久,蓝荣平便越发感觉,这世界可真够他娘的不公平的。
外貌不用说了,一等一的端正,用现在小姑娘的话说就是“英俊又禁欲”,戴个金丝边眼镜能引得集团里员工一片嗷嗷叫,记者采访的时候,东翎玉也是最受欢迎的。
偏偏这厮还不是个空有外貌的绣花枕头。
这些年,“太上皇”的身体状况渐差,同时也约莫在考验继承人的能力,放权的范围越来越大。
东翎玉年纪轻轻就要接过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宛如让一艘豪华游轮行使在满是暗礁和浮冰的危险区域,这已经不是一句“耗神”可以形容的了。
偏偏……他干得颇为出色,以至于近日来董事会那些老家伙都少了许多叫嚷声。
怎么能有像东翎玉这样把什么好事都给占绝了的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因此,对于玉爹这个素未蒙面的弟弟,蓝荣平是颇有些同情的。
毕竟,在他心里,东翎玉已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了。从小被东翎玉的光环所笼罩的弟弟,估计早就被哥哥打压得信心全无、自卑厌世了。
变成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也不稀奇……
正当蓝荣平这么想的时候,他的眼神猛地凝固住了。
东翎玉的背后,那个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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