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变动来的太过突然, 舟六能躲开一次全凭本能的求生欲,等人再反应过来舟六便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好在燕云出手的格外快,舟墨动作虽慢了一步, 但好在燕云快准狠, 舟六只是受了点小伤。
舟墨见状松口气, 脸色因为过分紧张变得有些难看, 他冷着脸揉了揉被打了一下的手腕, 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收进刀鞘,插入靴中。
做完这一切, 舟墨这才不紧不慢的低头撇了一眼地上的尸体, 冷声道, “便宜她了。”
“嘶,云儿, 你轻点。”舟六疼的龇牙咧嘴, 燕云闻言动作立马就变得轻柔了起来。
前一会扮作舟六的黑影还穿着舟六的衣衫, 他们身形一致,扮起来也不算违和, 他从远处走了过来,解释道, “后院的火是普通家丁逃跑的时候失手点燃的,已经让人去灭了。”
舟墨点头, 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院子, 从门口到院中,尸横遍野, 他不适的移开视线,道,“先把院子收拾一下, 对了,搜一下她的身。”
舟墨复又指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酒楼中,宴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静不下心休息,虽舟墨临行前让他好好歇着,但他躺了好一会,也不知是不是适应了身侧有人的感觉,总之就是各种不舒服。
宴清知道舟墨这会在外面办事,且还算棘手,可他又帮不上忙,只能等在酒楼里干着急。
思来想去,宴清辗转难眠,心底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他喊来黑言,问道,“阿墨出去多久了?”
黑言:“……”
黑言也不知道是第几回被人叫过来回答这问题了,他抽了张凳子,索性坐到桌前也不走了,陪着宴清耐心道,“禀主君,主子才出去一小会,半个时辰都没到呢。”
他看着宴清担忧的模样,道,“主君,没事的,主子厉害着。”
可黑言这话人压根就没听进去,一双秀眉紧紧蹙起,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那表情越发的苦大仇深。
黑言迟疑了一会,看着人坐立难安的模样,小声提醒道,“主君您若是实在担心,不若小的给您开半扇窗?约莫能看到些轮廓?”
宴清一听这话,微微抬头看向黑言,一双明亮的眸子里仿佛沁了水般,熠熠生辉。
他转身就往窗口跑,但黑言看出了宴清的意图,立马先宴清一步挡住他,“诶我的主君啊,您可离窗子远点,这外面冷的很,一会冻感冒了,主子不得扒了我层皮!”
宴清停下步子,点了点头,“好,那我不过去了。”
宴清也没想为难黑言,退了几步坐在桌前,高昂着头颅,透过黑言开的那么半扇窗子往外看,抬眼便对上一片火光,宴清呼吸一窒,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偏偏黑言开完窗就开始叮嘱宴清,没注意瞧着身后,“冷吗,要我把火炉搬到桌边吗?或者再拿床毯子披上?”
宴清只怔怔的盯着窗子,黑言见状只以为他是找不着,抬手就去指,一边指一边道,“主人大概就在这个……嘶!”
黑言一回头就看见他指的院落着了火,且火势不小,他暗叹一句不好,手抖了抖,不动声色的想要挪个方向,但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反而让宴清眉头紧皱,等黑言再想开口的时候,宴清已然来到窗边,盯着那片火海,“阿墨在那?!”
虽是问句,但其中的笃定语气已经不需要黑言去回答了。
黑言懊恼的摸了下后脑勺,道,“……可,可能是有什么计划吧?我们要相信主子。”
宴清没开口,转身就往门口跑,黑言看透了宴清的想法,立马飞快的冲过去拦住了宴清,“主君,主子让您在房里等他的,您不能出去。”
宴清不说话,只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黑言。
往日里温声细语的人如今板着张脸,不怒自威的模样丝毫不比黑言主子凶起来的时候要逊色上几分,特别是黑言几乎从未见过宴清这幅模样,本能的被威慑了一番,后退了几步,宴清便一进再进,等到黑言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从桌前退到了门前,且整个后背都抵在门上。
“……主、主君,您不能再进了。”
宴清垂眸看他,目光中冰冷一片,“若是我非要出去呢?”
黑言面露难色,很是纠结道,“主君,您别逼我。”
他一咬牙,郑重道,“我去便是了,但是主君您千万要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要去。”
宴清没应,只坚持道,“我同你一起前去,我不会让阿墨怪你。”
“……”黑言连连摇头,“我很快就回来,主君您信我,您要是跟着一起去了,主子不得打死我?”
黑言苦着张脸,很是为难,他开门飞快的出去,然后从外面带上门,道,“求主君给个机会!”
同弟兄们分开的时候,黑言没少嘲笑他们累死累活,不像自己,落了个闲差事,谁不知道主子的夫郎美娇软占齐了,压根不会为难下人,可这会儿黑言才发现,美娇软什么的,那是主子才配享有的待遇!再柔弱的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黑言的声音渐渐变小,脚步声也渐行渐远,被门板拦在屋内的宴清咬了咬唇,那手放在门把上顿了好一会终是放了下来,他迈着步子又回到了窗前,一瞬不瞬的盯着着火的地方看,心情越发沉重。
很奇怪,这回宴清并非离得很近,从酒楼高处到舟六府邸中间约隔了两三条道,可宴清心底喘不过气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涌了上来,压得人呼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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