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天仪式,不可冲撞神宗,因此跟随永嘉帝到此处的禁卫并不多,而那群人,竟有十数倍之多。
他们杀气甚重,每人皆手持□□、长剑等,将百官团团围住。
站在最前方的贺之舟再也按捺不住,高声呵斥道:“顾玄!你这狗贼,到底想做什么?要造反吗!”
百官这才意识过来,如今他们都成了瓮中之鳖,连陛下落入顾玄之手,此人不是要造反又是想做什么!
顾玄从高塔上缓缓步下,成宣在近在咫尺的一侧,却因为手脚皆上了镣铐,无法动弹,她恶狠狠地盯着顾玄,尖利叫道:“你这个疯子!是你害死……”
站在她身旁的道徒,已是立刻捂着她的嘴,让她无法叫喊。顾玄却对她的指责视若无睹,而是对百官道:“各位,陛下已拟了诏书,若他驾崩,便由天机道宗主继承大统。”
他愈发狂热,大声笑道:“方才你们也见到了!陛下如今已驾崩,这天下,从此便是天机道的天下。”
聂向晚亦未想到他如此猖狂,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阴谋公诸于世。有仗义执言的清廉官员不服,挺身而出道:“还未请太医救治,你又怎知道他已经驾崩?”
一个站在他前方的天机道徒竟拔出刀来,一刀将其杀害。他脖颈喷溅着鲜血,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倒下了。
这一血腥画面令百官胆寒。他竟胆敢当场杀死朝廷命官,言下之意已是呼之欲出——今日,你们都必须死在此处!
贺之舟想,即便把这条命搭上,也得拖延时间,直到救兵赶来。他正要开口,聂向晚却比他先一步从人群中走出,厉声道:“顾玄,你能堵住一个人的嘴巴,你能堵住世上的悠悠众口吗!”
他转身对百官道:“此人,便是大理寺少卿谢念寒!”
此话一出,如惊雷平地响起。顾玄从未想到在场除了成宣,竟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震怒不已,刚要开口反驳,聂向晚却如连珠炮般列出证据:“十年前,因为顾淮顾大人知晓了谢旌年为天机道宗主,谢念寒为少宗主的身份,谢念寒便不惜杀人灭口,害死了顾家一家人!”
百官更是群情涌动。这话一听虽是十分荒谬,可今日眼看他谋朝篡位的举动,又如何能不信!
那道徒面露凶相,已想故技重施,几位从武的将军挺身而出,挡在聂向晚面前道:“放肆!要想谋害聂大人,先从我们的尸身之上踏过!”
这几人均是回永安述职的将军,沙场征战多年,道徒与他们交手并无成算,顾玄眉心紧皱,只得任由聂向晚说下去。他只要再忍耐一会,等宫中传来好消息,便可尽数屠戮此处的人!
“他更是狼子野心,在永安宫中杀死了西凉太子李珣,并借助此事,妖言惑众,让天下百姓都误以为是陛下治国不力,试图动摇民心!而后更是青云直上,成为了我朝国师!大家今日看得分明,此人包藏祸心,毒辣至极,这样的人,又凭什么登上皇位!”
聂向晚一番慷慨陈词后,顾玄竟冷漠地走近,还双手拍掌道:“聂大人编故事真是厉害,你说的这些话,有何证据?”
此时的成宣找准时机,挣脱开那个制住她的道徒,跌跌撞撞地冲上前道:“我便是人证!我乃顾家小女儿顾承萱,当年,便是谢念寒亲口承认是他害死了我的家人!我才化名成宣,进入大理寺的!”她冲顾玄道:“你敢不敢摘下面具,自证清白?你若不敢,不就说明……”
顾玄面容扭曲,转过身来捏住她脖颈:“活腻了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成宣愤恨不已,却无法说出连续的话来:“十年前……你没有……杀我,现在你也别以为……”
顾玄像听到什么荒谬至极的话,仰天长笑:“真以为你对我很重要?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成宣脸色发红,已是喘不过气来,她痛苦地挣扎着,却无法摆脱顾玄。
此时,一脸阴鸷的顾玄高声道:“把他们都给杀了,一个也不能留!”道徒们挥动刀剑,有的与仅存的几个禁卫厮杀,有的与会武的官员们搏斗,更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惨叫连连,倒在刀剑下。
鲜血遍地,如同人间炼狱。
正当贺之舟和聂向晚均以为大势已去时,天机道道坛四周的围墙,突然举起了数以千计的□□。如同暗夜里的幽魂,无声无息地出现。
随之而来的,还有从高墙之上跃下,身着战袍,威风凛凛的裴誉。那群道徒慑于威势,纷纷停了下来,顾玄也顾不得成宣了,松开手,声嘶力竭叫道:“继续!把他们都杀了!”
他大声喝道:“还不快快停下!定西军在此,若有人妄动,格杀勿论!”
顾玄彻底陷入了疯狂,他从未料到,裴誉竟能扔下定西城,风雨兼程赶回永安!
他仍不死心,桀桀笑道:“即便你杀了我,天机道徒也已经占据了皇城,你们如今即便是□□去救,也是来不及了!”
裴誉步步逼近,那长剑在地上拖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你以为我想不到?陛下驾临天机道道坛,你又想在此处起事,那么皇城空虚,万一有人先你一步捷足先登能怎么办?所以,你的道徒们,一部分留在这儿,清理文武百官,还有一部分人,定是赶往皇城,想攻入皇宫之中。”
“不过你不知道吧?宫内禁军统领,乃我昔日同僚。当初宫中追查杀害李珣的凶手,也是他助我一臂之力。想想,你的道徒们,应当都死在禁军刀枪下了。”
顾玄狂乱地大叫,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谋划一夜之间破灭。贺之舟、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