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瞳只存在了片刻,就自行消散了。
苍韶道:“好强的执念。”
本体早已不知轮回了多少世,然而只是在卷轴上归位,就立即显出了残影。
这执念隔了千万年之久,依旧如此浓烈。
应时的龙齿还在打颤,道:“这是什么?吓死龙了!”
见越祎没有反应,应时觉得奇怪。
那蛇的敌意明显是针对她的,自己只是被波及到,就已经承受不住。
要知道,龙族对威压的抵抗能力可是远超过普通的仙,她怎么分毫不惧?
“越祎,你真的是仙吗?”
闻言,越祎回神,在本体中睁开双眸,看着空中的字迹。
二代神祇,弈疏,司掌冥界。
方才对视时,她的脑中生出模糊的印象。
此刻听到应时的话,不由回想起唯一一次与天道的交集,他是认得自己的。
既不在三代神祇之内,或许是三代之后衍生的众神之一?
越祎不甚在意地将卷轴收起。
弈疏重伤修养,越祎得了不少闲暇,时常能寻隙联系上赤宛。
一仙一妖里应外合,各自查探消息,将逃离的路线完善好,定下行动的时日。
清晨。
弈疏从榻上坐起,察觉到身上的伤已然不影响动作。
注意到窗边放着的一束幽兰,是她昨日拿过来的。
弈疏唤来护卫,道:“冥后又去摘花了?”
“是,依着往日,还有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自他伤后,越祎连着许久,日日出去采些漂亮的灵植,摆在他的房中。
每天变着花样,从未有过重复。
想来为了他,她将整个冥界都跑遍了。
弈疏道:“去备好坐骑。”
护卫领命退下。
弈疏望向窗外。
以往,他都是等她回来,不曾去寻过她。
今日天气不错,自己的伤也无碍了,找到她之后,一同骑着冥兽游玩,也是趣事。
山谷。
越祎此番出来只带了两个护卫。
因她法力受限,又确凿是“失忆”了,心心念念都是弈疏,且安分得很,从未提过想去外界。
弈疏对她很是放心,也习惯了她每日出门采摘灵草。
指了个护卫去取峭壁上那朵颤巍巍的小花,越祎与另一个护卫坐在山洞中,将抱着的果子分给他。
那护卫接过,道了句谢。
灵果极甜,一口咬了下去,只觉得齿颊留香。
及到他被果皮上的药迷晕前,还在想冥后对下属真好,出来寻到什么东西,从不会忘了分给他们。
越祎在洞口放了一圈灵草,燃起火光后,又迅速将其熄灭,只余下青烟飘起。
取花的护卫回到原地,见冥后不知所踪,同伴又趴伏在地上,暗道不妙。
来不及送出消息,已吸入了一大口异香,也晕了过去。
越祎换了身衣服走出山谷,按照卷轴的指引,去寻离得最近的上清镜碎片。
倘或顺利离开,便是将弈疏得罪了个彻底,再回此界怕是艰难。
不如将神器带走,也免得再来一趟。
越祎攀着悬崖向上。
阿卷激动地道:“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这里?”
她正处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既不是崖顶也不是崖底,脚下并不平整,随时有踩空的风险。
卷轴指向右手边的石头,但看这模样显然不可能是碎片。
“莫非是在里面……”越祎思索着,道,“苍韶,劈开它。”
登时,苍韶出鞘,径直刺入石壁,剑身横着向侧方一划。
透过那窄小的缝隙,紫色的微光向外泄露出来。
苍韶正要沿着石缝拓宽,却见那光芒大盛,岩壁一阵震颤。
异动来得突然,越祎手没抓稳,向后倒落下去。
下落的过程中,越祎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试着凝起微弱的法力,减缓着冲力。
盘算着这伤又要养多久,就看到一物向她飞来。
握住的瞬间,越祎只觉得体内的法力尽数归来,不由一愣。
运起法力稳稳落地,又感受了一番久违的力量,才彻底心安。
越祎摩挲着手中的碎片,隐匿了身形,顺着脑中的路线飞去。
上清镜不愧是神器,竟能冲破冥界对仙躯的限制,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比约定的时间来得早了,只等着赤宛从外界破开缺口。
然而先等来的,却是弈疏。
弈疏分明是笑着,那笑容却让值守的冥兵不寒而栗。
他出来寻她,原以为碰面时,会看到她捧着一束花,惊喜地唤他的名字。
结果冥兽顺着她的气息找过去,只看到换下的衣物。
在附近搜寻许久,才找到了那两个昏迷不醒的护卫。
她又骗了自己。
到底是药效不稳,还是察觉到他给的记忆不对?
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失忆。
弈疏闭了闭眸子。
不管是哪一种,她最可能做的,就是离开冥界。
好在赶来得及时,护卫说并无生灵来过。
他就守在这里,等她撞上来。
越祎没想到弈疏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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