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他面前,却是连表面关系都懒得装一下了?
蓟顺暗暗呸了口。
但面上却还是恭声谄媚道,“公子英明,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晋尤冷哼一声,面上一派凶恶之色,吓唬道,“少废话,快说。”
蓟顺连忙点头,他笑的见牙不见眼,“公子怎么知道在下买了玉净瓶的事?”
“玉净瓶?”晋尤动作一顿,惊疑重复问道。
“正是如此!”蓟顺指着地上碎片,面上似是有些痛心,“您看,就是此物!”
他拍了把大腿,叹息道,“可惜啊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我这到手还没一个时辰呢,就摔碎了。”
“这是我花了整整万两银,从城中游宝阁抢到的,怎么就摔碎了呢,我的万两银哪,我的玉净瓶哪……”
“唉,时也命也……”
蓟顺愁眉苦脸,喋喋不休抱怨。
“我本是发愁,这竹篮打水一场空之事该如何向夫人言明,思来想去只能瞒下,没想到公子竟是一眼便看穿了!”
他看着晋尤,语气热切笑容谄媚。
“行了。”
晋尤有些狐疑,瞥了他一眼,见他痛心实不作假,虽仍感不对劲,但还是放过了他。
“哎,好好好,公子你说,在下该如何向夫人解释啊……她要是误会我花这么多银子是出去喝花酒该怎么办呀……”
“夫人到时候若是罚我……”
“住嘴,”晋尤面上不悦,打断了他的话,“你一个大男子,用点银子竟还要夫人过问?”
夫人,夫人,夫人,堂堂男子竟满口不离夫人。
晋尤冷笑了声,心中酸涩,话里也忍不住带上了刺。
他轻飘飘地瞥了蓟顺一眼,嘲讽道,“没出息。”
“公子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啊,”蓟顺没忍住出声反驳道,他抬起头忿忿道,“男子怎么了?我与夫人琴瑟和鸣几十年来恩爱如初,怎地就是没出息了?”
“我就不信您日后与恩人成了亲,不会向我一样!”
“这怎能一样?”
“这怎地不能一样?我夫人性子软,我若是有事不告知,她难免会胡思乱想,长久以来必会影响夫妻和睦!”蓟顺笑哼了声,他捋着胡须,得意道,“公子于此道,还是年轻了些。”
晋尤站直了身,面色冷沉轻蔑道,“你怎知我不会如此?”
“我日后若是与她成了亲,身家必定全部上交,账目在她手中,我做了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
“这……”
蓟顺哗然,他拱手诚服道,“是在下浅薄了,公子高明!”
晋尤冷哼了声,面上淡淡,随口问道,“对了,说起她,你可知道,她去哪了?”
蓟顺弯腰起身的动作忽然一僵。
哦豁。
糟糕,把自己坑了。
“问你话呢。”晋尤催促道。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忽地出声问道,“你……”
蓟顺眼一闭,见实在瞒不下去了,索性直接交代。
“恩人走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骗人这不是今天还没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