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小榻上, 卧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
那女子懒懒的靠在桌案上,用手撑着小小的尖下巴,一双睡眼惺忪的凤眼遥遥地看着桌子的棋局。
白池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弯下了纤腰懒懒地趴伏在了桌案上,一头乌鸦鸦的黑发柔顺地散在身后。
从外头远远的望去, 海棠花未眠, 美人卧榻酣睡,真是好一副美人春睡图。
白池忽然停了弄棋的玉指,抬眸看向窗外。
屋外。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一声厉喝, 骤然响起。
“啊!”躲在海棠花丛外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一转头, 就看到她们归元宗的大师姐冉秋,正抱着剑站在花树下, 面露不善的看着她。
白池手上把玩着白玉棋子, 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窗外对峙的两人, 一言不发。
“师姐, 我……我就是好奇。”小姑娘涨红了一张脸, 攥着衣角。
“好奇?”
冉秋眉目冰冷, “这就是你跑到长老房间外偷窥的理由?”
“我没有!”小姑娘大声反驳, 双眼泛红泪水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带着哭腔,哽咽道, “我就是来看看,她, 她长什么样子……”
“沈初初, ”冉秋突然冷笑, “别装出这副无辜样。”
“我没有!你……你就是看不惯我, 你找茬。”沈初初越想越委屈, 自从她来归元宗的这几个月,谁不是对她笑着的,就只有大师姐,冷着一张脸,“雪玉兰是师尊给我用的,你朝我出气做什么。”
“好哇,你既然拿雪玉兰说事,”冉秋气笑了,“那我问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沈初初哭嘁嘁的跟你师尊说我有一株雪玉兰,可以治你脸上的伤?”
沈初初不说话了,揪着衣角,喏喏不言。
冉秋只觉得心里头有一团火,直充肺腑。
那株雪玉兰是她千辛万苦,受了大大小小十几次伤,才从秘境里带出来的。
结果倒好,就因为沈初初,她沈初初在秘境里受了伤,毁了脸,楚珩就在她的哭诉下,把雪玉兰从昏迷的她手里夺了去。
“师尊……师尊答应我,会补偿你的。”沈初初有些惊慌,没有想到当时她的哭诉,居然被昏迷的冉秋听了去。
二人争吵不休,白池有些乏味。
“进来说话。”白池懒懒地喊了声。
“是。”
二人停了战,冉秋忽视沈初初,稍稍整理了下衣襟,系好配剑,先一步向屋内走去。
不等片刻,便有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直到内间里的珠帘被一前一后的拨开。
“扰了您清净,弟子有罪。”冉秋一进来,便低头请罪。
白池捂唇一笑,如珠落玉盘,“不怪你,我也看了出好戏。”
沈初初直勾勾看的有些呆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称一声仙姿玉貌也不为过。
回过神来,她心里便有些酸了,也难怪,难怪师尊这样的人物也心悦她。
“话说,”白池轻抬下颌,随意的点了下沈初初的方向,“她是谁?”
冉秋拱手,刚要答话,便被沈初初抢了去。
“我叫沈初初,楚珩是我师尊。”沈初初几乎带着一股赌气的意味抢着说完,她不信,师尊收她为徒都两个月了,白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白池眉眼间的笑意忽然敛了,她扔了手上棋子,轻飘飘的开口,“我问你了吗?”
沈初初脸色一白,一股威压扑面而来,逼得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
“你来说。”
“是。”
冉秋垂眼答话,语气平淡,低着头没看她,但沈初初就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羞意。
“两个多月前,楚长老出游归来,带了个孤女,也就是她,沈初初。”
“据说沈初初家破人亡,师尊不忍她一介女子流落街头,就将她带了回来。”
“已于一月前,收入门下。”
“噗,”白池没忍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忍心,好一个不忍心。”
“谁都有可能不忍心,唯他楚珩不行。”
冉秋听着她笑,静立不动,而沈初初却是有些慌了。
“师尊,弟子流光有要事求见。”
门外忽然有小童声音响起。
“进。”
白池应了声,稍稍坐起了身,漫不经心地破着桌上的棋局。
脚步声响起,青衣小童弯腰行礼,瞥了眼跪下地上的沈初初,眼观鼻鼻观心,恍若未闻。
流光站定禀报,“师祖,宗主请您去两仪殿议事。”
“哦?”白池好奇心渐起,“可有说何事?”
两仪殿,那是归元宗的主殿,若无大事,不会轻易开启。
而且归元宗上上下下都把她当祖宗供着,唯恐她磕了碰了,丹药珍宝如流水似的往她这儿送,若不是天大的事儿从不轻易扰她。
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事情。
“只说是有要事相商,请师祖前去。”
流光瞅了眼外间的两个弟子,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宗主的那些“莫催师妹”“莫让师妹忧心”“莫怠慢了师妹”这些话一一转达。
哎,为了宗主在人前的形象,他也是操碎了心。
“我这便过去。”白池伸了个懒腰,徐徐起身,堆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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