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勿怪,城中幼童顽劣。”
白池闭目不看众人好奇的目光,沉声道,“那我来骑马,你坐马车,”
“这……使不得啊恩人!”蓟顺干笑了声。
白池转过头不看他,她也是上了马车后才发现,蓟顺居然是骑马。
当时她便愣了,问时他却道,“您也没问我呀。”
是这么个理儿,但是好端端听着百姓们议论,小孩子们追赶,没来由的心底憋闷罢了。
晋尤懒洋洋地靠在车身上看她,面上无甚情绪,眼中却是眸光流转。
四方城处于几国交界处,又是个方圆百里唯一一个城池,百姓修士皆从此过,倒是热闹的很。
白池顿了顿,不顾身后人的灼热目光,掀开薄纱看去。
街道宽阔,簇拥着潮水般的人群,各式样的马车随着人群缓行,两侧商铺拔地而起,鳞次栉比,檐牙高啄。
陈旧的酒幡、旗帜被夕晖染成金红色,风一卷,并归鸟齐飞,小贩的吆喝声渺远悠长,像奇异的咒语似的,为繁华热闹的四方城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马车行至府邸门口,门童够头一看,顿时喜不自胜。
“是大人,大人回来了!”
蓟顺下了马,看了眼牌匾上写着的城主府三个字,面上却有些难看。
晋尤撩开薄纱,长靴便落了地,他回头,“马车有些高,我扶姐姐。”
白池摇摇头,避开他伸来的手,提起裙角,施施然下了马车。
晋尤眸色一沉。
“恩人,”蓟顺小声唤道,转过头时却发现二人之间又有些不对,有些无奈,但还是继续开口,“这是我的义子,他会带恩人前去客房。”
一个穿着蓝色短打,晒得有些黑的男子抱拳躬身,“在下蓟桥。”
“请大人们随我前去。”
白池看了眼蓟顺,见他面色有些沉,看着大门处的目光不善,这便知,他是有些事要处理了。
她心下一转,点点头,“劳烦带路。”
“这……”蓟似是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地看了眼二人,“大人言重了。”
“请。”
府中亭台楼阁数不胜数,走过长廊,有一方池,虽是早春,但池上已然亭亭玉立上了几朵莲花。
白池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蓟桥连忙解释道,“此池莲花常开不败,只因这种子,是大人的友人所赠。”
常开不败的莲花……
白池收回目光,“你家大人的友人……可是蓬莱仙山之人?”
“……大人怎么知道?”蓟桥有些吃惊,下意识问出了口。
他义父本是一介凡人,要不是因着那场意外,怎会与蓬莱仙长有所交集,还成了好友?
哎,到底是福祸相依啊。
蓟桥有些疑惑,这事儿他和义父谁都没有说出过,怎么这位大人却是……
白池拂去裙上褶皱,垂眸说道,“我年少时父亲曾带我去过蓬莱,求到了一丛紫竹。”
“我当时却是瞧上了这荷花,但蓬莱不肯,只说有缘人可得,”她面上笑意淡淡,有些怅惘,“没想到,再见这不败莲时,却是在此处。”
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父亲不在了,紫竹也枯了。
蓟桥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是好,“……那也是巧了。”
“嗯。”她收了面上笑意,轻声道,“走吧。”
月儿高挂,太守府灯火通明。
“快些,宴席就要开始了,你怎地还在这儿?”蓟桥皱眉训斥道。
仆人面上慌张,连忙行礼,手中还抱着膳盒,“三爷,厨上人手不够,这才叫了我来……”
“我不是嘱你去请贵客吗?”蓟桥面上有些焦灼,甩袖道,“罢了罢了,我亲自去吧。”
仆人松了口气,连声应是,他方才一时情急竟把这事儿忘了,也还好三少爷性子宽厚并未为难。
蓟桥一路匆匆,踏上长长木廊,终于在水榭处停下了脚步。
窗边小榻上,卧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
那女子懒懒的靠在桌案上,用手撑着小小的尖下巴,一双睡眼惺忪的凤眼遥遥地看着桌案上的棋局。
白池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弯下了纤腰懒懒地趴伏在了桌案上,一头乌鸦鸦的黑发柔顺地散在身后。
从外头远远的望去,海棠花未眠,女子卧榻酣睡,真是好一副美人春睡图。
晋尤半倚在栏杆上,头上玉冠歪斜,他半眯起眼,眸色有些暗沉。
“大人,蓟桥前来拜见!”忽然有敲门声声自外响起。
“何事?”白池睁开眸子,面上还有些惫懒。
“城主已在府中备好宴席,请二位大人前去。”
宴席?白池一怔,忽然想起,蓟顺路上似是与他们说过,请她一定前去。
白池缓缓直起身子,下了榻。
房门被拉开,蓟桥抬起头来,便看见身着月白色裙裳的女子走了出来。
白池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扬声唤道,“晋尤,该去……”
“我听见了。”
晋尤打断他,闭目懒懒应道,“姐姐自去便好,我不想去。”
“这……”蓟桥一愣,面上有些为难,毕竟城主可是嘱咐了他,一定要将人请到的。
白池敲门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放下手,“当真不去?”
“嗯,”晋尤靠在木栏上,面色怏怏,“我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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