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退意,闻此言,却是眸光一亮,倏然握紧了刀,眼见白池的确毫无阻拦之意,竟是有些跃跃欲试。
男子傻了眼。
“不,不,这倒不必了。”他苦着脸,连退几步。
“不报仇了?”白池讶然问道。
男子心下一转,面上勉强扯出一抹笑,“这,这本就是我与他们的私人恩怨。”
一,二………八,八个黑衣人。
男子悄然看了眼黑衣人手中弯刀,又看了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假笑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白池无甚反应,只点了点头,轻斥道,“还不快走?”
几个黑衣人遗憾地看了眼锦袍男子,但苦于忌惮白池,只好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唉……”男子长叹了口气。
“怎么,”白池本已转身,闻言回头问道,“你反悔了?想亲手报仇?”
“……仙子说笑了。”男子一口气没叹出来,憋红了老脸。
“修仙之人不得滥杀无辜,”白池解释道,“你与他们之间的事,我若是插手,便平白沾上了因果。”
男子一愣,“原来……竟是如此。”
“本也该是如此,”男子惭愧道,他站定,抱拳欠身道,“还未谢过仙子救命之恩。”
“在下蓟顺,是四方城太守,今日仙子救命之恩,蓟顺不胜感激,必定结草衔环来报!”
白池一顿,忽然念道,“四方城?”
“恩人知道?”蓟顺一愣,随即有些喜色,“四方城便在前方不远处,恩人可是也要进城?”
四方城,便是方才她在玉简上看到的,周围最近的一个城池。
白池点了点头,“你若是回城,许是可以同行。”
蓟顺喜不自胜,连声应下,他还正愁这一路该怎么回去呢。孤身一人,又怕再遇杀手,若是求恩人护送,又觉着不太好意思。
没想到恩人竟是要同去四方城,这下,便免了他的后顾之忧了。
“那恩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一等。”白池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蓟顺跟在身后,有些疑,再往前去的话,不就是他方才奔逃之处吗?
此处一片狼藉,马车翻到,地上三三两两躺着些伤痕累累的护卫。
“晋尤。”白池唤道。
“在呢。”
晋尤闻言回头,心里本是积着些郁气,却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奇迹般消失不见。
少年一身黑色劲装,乌发被玉冠高高束起,面目冷沉,但依旧不损美貌。
“怎么样?”白池点点头,发上玉簪轻晃,她轻声问道。
晋尤摇了摇头,“都死了。”
方才他与白池兵分两路,白池救人,他来探查,若有还未咽气者,许是还来得及救上一二。
他一个个探查过来,谁料竟无一活口。
“下手利落,应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刀毙命。”晋尤嫌弃地擦去手上沾染的鲜血,漫不经心道。
“这……”蓟顺忽然开口,面色沉沉,“那我便知道是谁了。”
晋尤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白池身边。
“请恩人稍等片刻。”蓟顺看了看一地残骸,面露沉痛,抱拳请求道。
“不急。”
白池点点头,看了眼晋尤,不动声色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蓟顺面上感激,转身大步朝护卫们走去。
“喵呜——”
白池揉弄着黑猫,也不知怎的,自从寻到它起,黑猫便整日沉睡,先是睡睡醒醒,再就是沉睡不醒,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白池心下担忧。
阿乌睁开碧绿眼瞳,看了她一眼,小小地叫了一声,蹭了蹭她,又沉沉睡去。
晋尤黑着脸,咬牙不看她。
“好了,”蓟顺抱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恩人打算何时出发?”
尸体被他齐齐摆放好,还抹去了面上血迹,白池收回目光,轻声道,“此刻。”
蓟顺点点头,连忙抬腿,想跟在她身后。
忽然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个人,挡在了他前面,蓟顺有些愣。
晋尤面色不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兀自跟在了白池身后。
这……
蓟顺哭笑不得。
“姐姐,”晋尤忍了一上午了,此刻实在难受,委委屈屈喊道,“姐姐为何不理我?”
白池脚步微顿,面上平静,“我何时不理你了?”
“是你喊我,我没应?”
晋尤一哽,竟不知如何说了,是,他同她说话,她是应了,可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咬牙,心中憋闷更甚。
他特意放软了声音,面上也委委屈屈,他知道,白池最吃这一套了。
谁料她却是略略点了点头,脚下步子不停。
蓟顺在后头,小心翼翼竖着耳朵听了一路。
“这,恩人。”他瞧这二人样子,实在没忍住,张嘴欲劝解道,“恩人与弟弟瞧着感情甚好,若是有什么误会,不妨说来来,也免得伤了彼此的心。”
“这亲姐弟呀,还是要互相……”
“闭嘴!”晋尤听着听着,忽然回头恶狠狠道,他面色黑沉,“谁说我们是亲姐弟了?”
“这?”蓟顺傻了眼,哑口无言,万万没想到一番好心,却使错了地方。
“那,不是姐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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