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恩战死,白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就只有白灼华一个了,加上他在前方杀敌有功,既承了白承恩的爵位,皇帝又封他为镇北大将军,赐虎符,统领幽云十六州。
一时,白家风光无限,可男主人却没有一个上前领赏。
圣旨送到前线的那一天,消息也传到了侯府,那南疆的公主,听到白承恩战死的消息后,突然长笑了两声,也不顾还在宣读圣旨的公公,就起身连着圣旨也不接,跌跌撞撞扭头就朝着大院深处走了进去……
报应啊,都是报应。
她这一辈子啊,一眼误终身,南疆那一战,让白承恩痛失自己的夫人,也让自己有了可乘之机,可到底是妾有情,郎无意,白承恩临死了都担了个薄情寡义的骂名,可到最后,她却连跟他死在一块这样的心愿都无法满足……
她遣退了伺候在身边的侍女,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在了三尺白绫之下,她膝下无儿无女,远离南疆早已跟亲人没了联系,别说白灼华不待见她,就是乐意,他也无法从前线赶回来,所幸她平日里待下人不薄,死了还好还有人收尸……
也算是有所回报,只是她这一生都用在了等待上,得了一个虚名,毁了一生……
自此,白家最后能说上话的也只剩下白灼华了。
府内没有女主人,男主人战死沙场,府内仅剩的那一点下人————也散了。
曾经威震整个北境的侯府成了座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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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灼华并没有逗留洛阳,更没有去接圣旨,等祭拜完楚钰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回了前线。
胡人几番三次来攻城,几番三次都吃了亏,白灼华指挥战事打法刁钻,又凶狠,不要命似的,竟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取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燕军士气受到鼓舞,整个风头正盛。
可胡人人数多,又有延勒叛军,打了两个多月,战事便这么僵持着,双方暂时都讨不到好。
白承恩战死,白灼华受封镇北大将军,可以任由调度州内的所有兵力,可耐不住这几年延勒把控朝局,整个北境贪官污吏横行,朝廷内部腐败严重,他们的兵一直坚守在拢沙堡一带,直到战局扭转的那一天,胡人进攻拢沙堡,拢沙堡主趁着白灼华他们支援玉屏关的空档,开了城门,拢沙堡百姓被逼逃亡至玉屏关,白灼华他们赶了回来,却已来不及,他骑着马在队伍的背后,看着拢沙堡被里应外合城门大开,城上城下滚滚浓烟,火势冲天而起,大火一直延烧到城内,城墙上大燕的旗帜被点了火,摇摇欲坠。
他听到人群中朝着拢沙堡的方向哭喊着“家,我要回家,我要我爹娘,回去,我要回去啊……”
他扭头一看,年少的孩子趴在父亲的肩上,女子颤抖着,还有受了伤的老人家,跟逃难的孕妇带着女娃娃,有个失了父母的孩子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声音正是他传来的。
白灼华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孩子,别哭了,我,一定……带你们回家。”
孩子抬头,看向白灼华,男人身材高大,眉眼深邃,带着一股子的凌厉,还受着伤,缠绕在身上的布条也还泛着血,他说话的声音嘶哑,可却无比坚定。
孩子看着他,咬着嘴唇,红着眼,最后没忍住,搂着他,哭喊道:“家,我回家,我要我爹娘……”
“……”
战争残酷,到处生灵涂炭,别我家园,纵使心伤,却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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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境的第三个月,朝廷让秦墨言招的新兵已经可以进入战场,三万新兵从洛阳一路前行往玉屏关。
白灼华不轻易同人允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心中仍有仇恨,在夺回拢沙堡那一战,他比以往更加凶狠,在阵前斩杀胡人将领,大大灭了胡人的锐气,一时间将士受到鼓舞,整支队伍尤为勇勐,拢沙堡一战他们大挫敌军。
拢沙堡回到燕军的管理下。
消息传到洛阳,皇帝大喜,更是加官进爵,此次战役之后,战局终于有了扭转,幽云十六州有大半回到了镇北军下。
叛军跟胡人久攻玉屏关一带不下,长期战斗,自身损耗也极多,双方僵持在北沧关,互不往来,却时不时有战斗打响。
战争没有停,白灼华在京城的将军府就像摆设一样,基本上没有回去。
如今双方都损伤惨重,战局在一定程度上成胶着的状态,这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双方都在寻求破敌之法。
虽然外头形势不容乐观,但城内在白灼华的治理下却一派繁荣。
因为通商需要,停战的时候,这里仍旧是南北交易的重要商道,只是守卫很是严谨,每次入城都要经过几番排查。
白灼华在北境的将军府就在瀚城城内,作为关内守将,有资格要求他的将军府座落在什么地方,而练武场就在将军府的旁边,每日清晨百姓们都能听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练武场的方向传过来,知情的都知道,白灼华早早地就会在那边。
这一日,早早地,将军府门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位穿红戴绿的老妈子,手里拿着帕子,抱着胸,笑眯眯的看着将军府的牌匾,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摆了摆自己的头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下人看着她,笑着打招唿:“红姨,有喜事啊?”
“当然是……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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