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选择。回头跟艾榕说,她哭得很厉害,咋的也不肯,她要去报警,没有办法,我只能够随同她一起去。我们来到公安局门口,在那里兜了很多圈子,结果还是回到学校。我们都很清楚,如果报警,有两种可能,一种结局。一种可能是德爷会被抓,被判刑,另一种可能是不会被抓也不会判刑。结局就是我和艾榕都得离开学校,而且这个丑闻会像瘟疫一样蔓延,无论我们藏到那里,哪怕我们死亡,它们都会紧随身后追到地狱或者天堂,绝对不肯轻易地随风飘散。
我们已经被德爷看透了,从公安局回来,德爷就站在校门口,就像是欢迎我们一样满脸堆笑,笑容还是那么真诚。那天下着雨,雨很细,我们却都被浇得很透。艾榕捋捋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看着德爷,眼睛往外喷射着光芒,蓝幽幽的活像液化气炉灶燃烧的火苗。
只一次。艾榕说。
不。三次。德爷伸出三根指头,晃了晃。
好吧。三次。艾榕咬咬牙,嘎嘣直响。
就在那个细雨蒙蒙的下午,我们来到德爷的木屋。艾榕没有丝毫犹豫就脱了衣裳,赤裸裸地站在那里,我看见她身上全是鸡皮疙瘩。我把一条毛巾披在艾榕身上,感觉她哆嗦得厉害。毛巾被艾榕一挥手丢得老远,她看着我,说,来吧。
我也脱了衣裳,不晓得是因为紧张还是冷,也哆嗦得厉害。
德爷端了把椅子,就坐在床前。他还泡了壶茶,等待大戏开始一样悠然自得跷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啜一口茶水,微笑着看着我们,活像给我们讲欧洲文艺复兴的老教授那般温文尔雅。
不急,不急。德爷微笑说,你们就当我不在这里,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你们慢慢来,这可是享受呢,哈哈,好好享受……艾榕眼含泪水。我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给她揩去泪水。艾榕轻轻躺下,搂过我的脖子,喃喃自语道,他只是个畜生,只是个畜生,猪牛一样,狗一样,他爱看就让他看吧。
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勃起,没办法进入。我突然勃然大怒,我再也受不这侮辱了,爬起来穿上衣裳,也给艾榕穿上,跳下床。
这不算。德爷说。
我看着,真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两把将他撕成碎片。
艾榕拉住我。我扑通一声跪在德爷面前,哀求他放过我们,把那些照片还给我,要钱我们可以给钱――我什么都不要。德爷冷漠地看着我们,他指指门,说,你们要是不愿意干,就从那里出去。
我们重新回到了床上。艾榕给我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她假设我们在牛圈里,假设我们在野外,在农场,而德爷不过是牛圈里的牛,是野外的一条野狗,是农场里的一只猪……看就让他看吧,给畜生看看又有啥呢?畜生从来不晓得人的世界有多奇妙,从来体会不到人的世界有多幸福。当我们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我克服了心理障碍,我真的当德爷是畜生,觉得自己真的是置身在牛圈里,或者野外。
我们一点都不仓促,反而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密切到位。我叫了,艾榕也叫了,一点都不压抑。
德爷给了我们表扬。他一连说了好几声“没想到”,说我们表现得比所有人都好,说那些人都是在为了表演,敷衍了事,忸怩作态,而我们不是。我揣摩着他的话,看样子这张黑漆大床上躺过许多跟我们一样的学生,他们或许和我们一样,都受不了这张床的诱惑,被德爷的一本正经和真诚的微笑所迷惑,最后被胁迫,成了他的把戏。
你晓得我们为啥不是吗?艾榕冷冰冰地看着德爷,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当你是人,你不过是畜生。
德爷一点也不生气,呵呵地笑,递给我一个大大的信封,说要分三批给我们,现在给的是第一批,底片什么的都在里头。
我看着他,我说我们现在把三次都弄完,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照片和底片都给我们。德爷笑了,说你不累么?去休息吧。
我们出了门,德爷在门口突然叫住我,说,你要吃好点,下次你得再卖力点。
我和艾榕不约而同地回头狠狠唾了他一口。
关于照片处理方式,我说埋了,艾榕说不行,万一被人起出来咋办。于是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股脑儿烧了。烧的时候艾榕站得远远的,是我进行的。我不得不承认,德爷的照相技术确实不错,我们都被拍得很美,尤其是艾榕,那姿态,那神情,我甚至有了想收藏两张的想法。
在红色的火焰里,我们的裸体打着卷儿,慢慢化成灰烬。
第二次,德爷不再老实地坐在那里了,他站起来,在床前走动,要从各个角度看我们。结果我们的表现还是很完美。完事后,我们没有拒绝德爷的馈赠,他请我们喝酒,吃他采买的价格昂贵的水果,干果。
你们得补一补,听说这事情很消耗的。德爷说。
听说?哦,对,你也只能用“听说”这个词语。艾榕轻蔑地瞟了德爷一眼。
德爷脸色大变。我见艾榕还要说啥,轻轻碰了碰她,要她别惹恼火了德爷。德爷没有生气,只是脸上再没有笑容。
第三次是在一个黄昏。我们很快地完了事,穿戴整齐,德爷却并不急着把最后的照片给我们。
我不是反悔,我是有事情跟你们商量。德爷沉吟一下,说,我可以给你们拿钱,你们要多少,每次?
我们不要钱,你把底片和照片还给我们。艾榕说。
我有很多钱,我都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把钱全部给你们……我说了,我们不要钱!艾榕突然叫起来,她很激动,我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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