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生了个念头。
盛纾见他久久不语,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因她巳时便要到崇善寺,只得对谢徵道:“表兄,我还有事,就不与表兄闲叙了。”
言罢,她又施了一礼,不待谢徵作何反应,转身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盛家的马车很快消失在了巷口。
谢徵在原地站了会儿,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坚定之色,才抬脚往谢家走去。
……
很快到了崇善寺,盛纾先去了大雄宝殿上香。
她双手并拢,跪于蒲团之上,望着宝相庄严的佛像,虔诚地默念心中所愿,而后拜了三拜。
她从前不信神佛,如今却是既信又敬。上过香后,她方带着碧芜离开。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刚踏出殿门,盛纾便被一慈眉善目、双眸透着睿智的僧人叫住了。
上次来崇善寺,盛纾曾见过他一次,知道他是崇善寺的住持,永慧大师。
永慧是远近皆知的得道高僧,声望极高。
盛纾没想到他会主动叫住自己,须臾的惊讶后,又客气地与他见礼,“见过永慧大师。”
永慧还她一礼,“施主不必多礼。老衲近日见了施主两次,皆见施主面有愁容。老衲有一言赠于施主,施主乃是福泽深厚之人,所历更是异于常人,万事俱不必放于心上,只需跟随心中所想,诸事皆可迎刃而解。”
听到那句“所历更是异于常人”,盛纾心头“咯噔”一声,暗道这永慧大师莫不是看出她两世为人的事了?
心里这般想着,盛纾却并无要追问一二的念头,她面上更恭敬了几分,道:“多谢大师开解。”
永慧笑着对她颔首,而后往殿中去了。
盛纾沉吟了会儿,才带着碧芜,跟着知客僧一道去了后院厢房。
崇善寺是江宁香火最旺的寺院,来上香的人很多,因此寺院靠近后山那一大片空地上,修建了不少厢房,以供香客们休憩。
每间厢房的摆设都是一样的,并不因香客身份的不同而有什么规格之分。
知客僧将盛纾带至一厢房处,便施礼离开了。
“姑娘,这崇善寺依山傍水,烹茶取的都是山泉活水,这茶的滋味倒是比寻常好上一些。”
房里已经放有一壶热气腾腾的茶,碧芜并未多想,因一路上山口干舌燥,她先替盛纾沏了杯茶,而后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盛纾待侍奉自己的人向来宽和,碧芜跟在她身边多日,也算摸清了她的性子。
因此,不等盛纾开口,碧芜便先饮了一口茶。
盛纾没动。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碧芜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后,慕容澈自屋中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那茶自然不是小沙弥准备的,而是慕容澈的人备下的。
盛纾进屋后便察觉了异常,所以没动。
见慕容澈出来,盛纾讥诮地道:“太子殿下还真是无孔不入。”
那知客僧只怕也是得了慕容澈的授意,才会将她带到这间厢房来。
否则哪会这么巧?慕容澈又不是能掐会算。
言罢,她又看了看碧芜,问道:“这茶水里放了什么?碧芜不会有什么事吧?”
“纾儿放心,只会让她睡上大半日,我也会命人看着她,不会让她出事。”
盛纾这才放了心,她拿过一早就准备好的冪篱,正要随慕容澈离开,就见他大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然后,他抬手替她重新系着披风的系带,“有些松了。外面风大,仔细着凉。”
他那双修长灵活的双手,这会儿却显得有些笨拙,绕了几次,仍未将系带弄好。
盛纾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慕容澈自打生下来,恐怕就没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能系好才怪。
她放下冪篱,正想说她自己来,却又在看清慕容澈那认真无比的神情时住了嘴。
若不是知道慕容澈不过是在替她系披风,只看他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在做一桩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
盛纾看着他,忽地想起方才永慧说的话,他让她万事都不必放在心上,只需跟随心中所想,诸事皆可迎刃而解。
思及此,盛纾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任由慕容澈替她系披风。
“好了,走吧。”
慕容澈系好后,又替她带好冪篱,就要去拉她的手,这次又意料之中的落空了。
慕容澈无奈,叹着气道:“纾儿,咱们一会儿可是要扮作夫妻的。”
言下之意便是,年轻夫妻哪有这般疏离的?
盛纾默了会儿,明知他目的不纯,最后还是顺了他的意——
谁让她答应助他了呢?
见盛纾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慕容澈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将那细白的柔荑握在了自己手中。
两人自后院出去,从另一条小道离开了崇善寺。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昨晚的信上,慕容澈只让她在崇善寺等他,并没有说要去哪里。
“当年决堤,淹了不少河工,那案卷里记了他们的名以及朝廷给的抚恤银两。这两日我命人去查了,那些河工的家眷几乎都已搬离了淮安府。”
听到这里,盛纾不由接话:“若是一户两户搬了还能说得过去,若每家每户都搬,这其中定有蹊跷。”
若非逼不得已,谁也不会愿意离开故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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