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表兄听听◎
陆氏不认识慕容澈,不知他的身份,还以为他是某个入了谢从颉眼的年轻人。
既然谢从颉让她过去,陆氏也要给他这个面子。
“浓浓随我们一道过去,给你舅父请个安吧。”
盛纾是客人,陆氏哪能把她独自留在原地?遂让她也一道过去。
盛纾本不愿过去,但她一转头便看到慕容澈面色冷淡地盯着她和谢徵,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盛纾暗自冷笑,慕容澈真是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所以看到她和其他男子闲谈时便面露不喜。
盛纾轻嗤,随陆氏和谢徵一道往慕容澈那边走去。
等他们近前后,谢从颉遂道:“这是太子殿下,你们快快拜见。”
陆氏大惊失色,她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到他们谢家来。
这般想着,陆氏就要行大礼。
跟在她身后的盛纾和谢徵,自然也就要跟着跪下去。
方才盛纾与谢徵闲谈的画面,慕容澈还历历在目。
他想起此前暗卫传回来的信,言盛纾和谢徵同游、相谈甚欢。
他越发觉得方才那一幕刺眼、刺心。
但盛纾屈膝那一刹那,他仍及时开口了:“诸位不必行此大礼。”
陆氏和谢徵要跪也就罢了,但他舍不得盛纾下跪。
陆氏一愣,这还没跪下去呢,半蹲着实在是不好受,她瞥了眼谢从颉,见他对自己颔首,方谢恩起身。
慕容澈对谢从颉道:“谢公莫不是忘了?孤此番前来并不想表露身份。”
谢从颉连忙点了点头,“是,臣倒是忘了。”
言罢,谢从颉又对陆氏道:“接下来这段时日,殿下会以咱们远房表亲的身份住在咱们家,夫人去命人拾掇处院子出来,切记不可对外透露殿下的身份。”
慕容澈到谢家来,本就让陆氏意外,这会儿听说他还要住下,更觉难以置信。
“好。”
陆氏一面应下,一面拿眼去瞧谢从颉。
谢从颉自然也看懂了陆氏的意思——
太子为何要住咱们家?
谢从颉微微摇头,别问他,他也是片刻前才知道的。
这夫妇二人之间的往来,慕容澈只当自己没看见。
他扫了眼盛纾和谢徵,故意问道:“这都是谢公的子女?”
谢从颉道:“那是犬子,单名一个徵字。那是臣的外甥女,上京定南侯的嫡女。”
慕容澈看了看谢徵,假意夸了两句,谢徵忙垂首谢过。
而后,慕容澈的目光落在了盛纾身上。
盛纾垂眸,不愿看他。
慕容澈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虽说不曾带有亵渎之意,但他满眼的兴趣谁能看不出来?
谢徵动了动,想和上次在崇善寺山脚下挡住杜桁那般,也挡慕容澈一回。
可对方是储君,谢徵迟疑了。
过了会儿,慕容澈总算开口了:“原来是盛公的千金,难怪看着有些眼熟。”
盛纾倒是想充当那隐形人,但慕容澈偏不放过她。
她咬了咬唇,垂首道:“盛氏女见过太子殿下。”
慕容澈见她始终不肯抬头,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意味不明地道:“盛姑娘不必多礼。我以后的身份是谢公的表亲,算起来与你也沾着亲呢。”
盛纾闻言,故作惶恐,“臣女不敢与殿下论亲。”
慕容澈继续逗她,“盛公是大周的肱骨之臣,盛姑娘是盛公的千金,身份尊贵,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盛纾不吱声了,她不想搭理慕容澈了,他要唱戏就让他唱独角戏好了。
谢从颉见状,怕她惹怒慕容澈,连忙替她解围,“殿下,这孩子性子静,不是不敬殿下。”
慕容澈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谢从颉道:“若是表亲,总得有个称呼吧,往后孤就称谢公为舅父吧。”
谢从颉讪笑,心道这太子殿下还真是演上瘾了。
太子的这声舅父,谢从颉可不敢应。他要是应了,那岂不是和先皇后论亲、成了皇帝的舅兄吗?
但他也不敢反驳慕容澈。
思来想去,谢从颉只含糊了句:“但凭殿下决断。”
慕容澈“嗯”了声,然后又看向盛纾,眼底溢满了笑意,“往后都是要时时见面的,盛姑娘不如唤声表兄,先熟悉熟悉?”
他这话一出,谢家人再不怀疑他的心思。
说什么唤表兄,先熟悉熟悉,这话蒙鬼去吧。便是真要熟悉,也是让谢徵和他称兄道弟,轮得上八竿子打不着的盛纾么?
陆氏这会儿很是后悔,她一心要撮合盛纾和谢徵,把盛纾带到了这前院,却被太子给看上了。
谢徵的眼神更是晦暗,心中苦涩不已。
听到慕容澈的话,一直垂首的盛纾总算抬起头来了。
她刚抬头,便和慕容澈四目相对。
她忽然明白了慕容澈的心思,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往后行事便利。
盛纾不想如他的意,她复垂眸道:“殿下恕罪。”
这就是不愿意称他为“表兄”的意思了。
盛纾的性子,慕容澈向来都是清楚的。
跟小刺猬似的。
他不怒反笑,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向盛纾赔罪,“是我唐突盛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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