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没好气地道:“你表兄哪里不好了?”
“正是因为他没什么不好,所以我才要劝娘别做他想。”
程氏急了,“浓浓,你可别妄自菲薄,虽说从前……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咱们大周民风开放,和离再娶再嫁的不在少数,你从前的事也算不得什么。”
“娘~”盛纾对着程氏撒娇,“我不是妄自菲薄,是真的不想嫁人。”
程氏蹙眉,“这又是为何?”
言罢,程氏睨着盛纾,心底陡然升起一个念头,叫她心里直突突。
“浓浓,你是不是还念着太子?”
盛纾神色微变,心跳快了几分。
自那日顺利地从庄子上离开后,她刻意让自己不去想慕容澈,程氏也从来不提。
这还是第一次。
离开时,她有过怅然若失、有过无法自抑的不舍。
但,从未有过后悔。
就算再让她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离开慕容澈。
“浓浓,”程氏眼含担忧,“你……”
“娘,”盛纾神色恢复如常,她打断程氏的话,“我没有,和他无关。我就想陪着您和爹,这不好吗?”
“这当然好,可是…”
“娘也觉得好就行,”盛纾笑了起来,见婢女们已经端着晚膳过来了,便道:“咱们快用晚膳吧,我好饿了。”
程氏见盛纾对嫁人的事很是抗拒,她欲言又止,最后满腹的话也只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罢了,不急在这一时。
到了和谢蓉约好去崇善寺这日,天气极好,正适合外出。
盛纾早早地就起来了,因程氏说要去上香,故而她特意打扮得素净了许多。
在正房用过早膳,母女俩相携出门。
谢徵正等在门外。
“姑母、表妹。”
见盛纾和程氏出来,谢徵忙上前问好。
程氏看了看这个彬彬有礼、举止有度的表侄,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盛纾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不由在心中喟叹。
“仲平怎么在这等着?合该让门房通传,请进屋奉茶才是。”
程氏也不知道谢徵在这里等多久了,颇有些过意不去。
谢徵连道无事,“小侄也刚到一会儿。家母与舍妹在前头巷口,吩咐小侄过来接姑母和表妹。”
程氏笑了起来,对盛纾说道:“看看你舅母,真是再妥贴不过了。”
她这话,盛纾自是认同的,“娘说得极是。”
马车已备好,程氏带着盛纾上去。
临上马车时,谢徵虚扶了盛纾一把。
“多谢表兄。”
因程氏存着的心思,盛纾待谢徵比从前更加客气。
她语气虽一如既往,但神色明显比以前更疏离了些。
谢徵察觉后,有些黯然。
盛纾暗叹,她能感觉到谢徵对她的好感,但她却不能给他什么回应。
她微抿双唇,而后转身想要进入马车。但还未推开马车门,一抹异样忽然自她心底漫起——
她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她。
盛纾蹙眉,微微撇过头,往斜前方看去,那里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
崇善寺在淮安府城外,因天气晴好,从城内赶去游玩、上香的人很多。
各府的马车堵在道上,平日小半个时辰便能到的地方,今日硬生生走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到了崇善寺的山脚,更是人头攒动。
盛纾扶着程氏下了马车,“娘,慢点。”
母女俩下了马车,正要与陆氏娘仨一道上山,就听到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侯夫人、谢夫人,真是巧啊,你们也来赏红叶?”
盛纾等人回眸,见来人正是那日在周氏的园子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方氏。
方氏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还跟了个模样不算出众、眼底泛着青色的青年——
她和杜甯的独子,杜桁。
杜桁虽然嚷着要娶个绝色佳人,婚事一直拖到了现在,但是他也并非洁身自好之人。
这几年他一直流连声色犬马之地、纵情声色,身体都快被酒色掏空了。
今日他本想去城中红绡坊看新到的舞姬,却被方氏勒令必须陪她来这崇善寺。
杜桁心里自然是老大不乐意了。
但一见到盛纾,他这不乐意转瞬消散殆尽。
什么红绡坊,什么舞姬,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
和眼前这美人儿比起来,什么都黯然失色了。
杜桁双眼发亮,脸上尽是对盛纾的垂涎之色。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盛纾心生恼怒,忍着气往一旁避了避。
而后,她忽觉自己的视线被一道身影给笼罩了。她抬眸一看,见谢徵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前,把杜桁牢牢挡住了。
盛纾心中顿生暖意,谢徵确实是个谦谦君子。
美人儿被挡住了,杜桁很是不悦。
他探首想往谢徵身后瞧,却被谢徵暗含警告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杜桁不甘心极了,想到美人儿就在自己面前,却看不到、更摸不着,真是万分心痒难耐。
他清了清嗓子,赶在程氏等人开口前,换上了一副温和知礼的模样,恭敬与她们见礼:“小侄见过二位伯母。”
程氏一见杜桁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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