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青年的语气淡淡的。
“起码,在我完成我答应你要做的事情之前 ,我不会死。”
可以说,这世上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合作伙伴了。
简行斐只是觉得有趣。
望向青年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玩意。
“我很好奇。“
青年从屏风后转身,望向简行斐。
”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来这。”
“为什么?”
“这个?“简行斐愣了一下,才答,”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活了太久太久了。”
“这个世界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感觉不到痛苦,也不会难过。”
简行斐解释着,脸上带着模板般的笑,瞳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
“这天底下真正能触动我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所以,我想做个实验。”简行斐忽然扭头。
明明隔着一层屏风,青年却感觉他在直视自己。
“什么实验?”青年疑惑。
“这些年里,我扮演一个又一个的角色,度过他们的一生,看他们周围人的喜怒哀乐。”
简行斐抬头,手背轻轻拂过脸颊,烟波流转犹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我好像是简行斐,又好像不是简行斐。”
“所以......那一晚,我就在想,如果裴川这个身份所喜欢的人死了,我会是什么反应。"
简行斐那张堪称绝世的脸庞上流露出稚子般的疑惑。
他思索着,说得异常缓慢。
又极其天真。
仿佛这句话没有沾染任何血腥,自己只是在问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问题。
青年沉默的听着,感觉自己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由来的一股恶寒。
“疯子。”他忍不住说。
几乎全在简行斐的意料之中。
他放肆的笑了起来,声音中痛苦和幸福交织。
青年觉得自己算是人类中最了解简行斐的。
他是世族背后的操盘手。
如果他想要接近一个人,他会完整的了解一遍那人的生平过往。
这是他随后的每一项判断,都锋利得像断喉短刀般的原因。
“果然啊.......我和你比起来,你才是真正的疯子啊。”
注视着笑得墨发散乱的简行斐,青年轻声说。
“是吗?”简行斐似乎不认同。
“那如果有人害死你重要的人,你会怎么办?”
青年在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他笃定的回答,声音冷冽,“大概......我会让那个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直至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对吧!”听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简行斐抚掌大笑。
”我们是一样的,向这个世界复仇。”
他神态是一贯的张扬,可一颦一笑皆是美的。
尽管,简行斐已经竭力不想让外人看出自己的情绪,但话语的尾音还是暴露他内心的颤抖。
他已渴望了许久,压抑了许久。
可以想象。
这么多年了,即便见过所有世间所有极致的美丽和丑陋 。
即便拥有的足够之多,多到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可他当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一定是咬着牙的,宛若心尖被人刺痛。
青年默默注视着简行斐琥珀色的眼眸。
心想,可这人什么时候有过重要的人?
... ...
“秋露浓。”
谢争春锁好门窗,确认好周围没人后,端正的挨着秋露浓坐下。
庄羽就在他对面。
破烂的农家柴房里,这三人面面相窥,一脸凝重。
昨晚,谢争春的风寒已经好了大半。
刚才听这两人讲完了发生的事情,他更是整个人完全清醒。
“裴师兄也失踪了?”谢争春问。
“不太像。”秋露浓摇头,“他的修为,远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深厚。“
”如果有什么人,能在我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带走,那也能直接抹去我们所有人了。”
“没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你的意思是,裴师兄是自行离开的?“
庄羽说,”可陶志伟他不会这样做。”
“他的消失,一定是和我们在镇子里调查时见到的东西有关。”
谢争春边听边思索,这时终于耐不住好奇问。
”你们见到了什么?”
庄羽脸色变了,深呼吸好几次,刚开口时声音有些发颤。
她注视着秋露浓的眼睛,似乎要从中获取勇气。
“很多人。”
“脑袋中长出了花的人。”
“我不知道他们是死的还是活的,就像是被困在了生与死的边界。”
“我在边境呆了十几年,见过的尸体数不胜数,有时甚至能感受到所谓”死亡“的味道。”
“可我竟然有些害怕他们,打心里的厌恶和抵触。”
“他们像畜牲一样被关在一个猪圈中,周围有妖族把守。”
“陶志伟对长出的花很感兴趣,冒险过去取了些标本。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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