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栖迟则对裴煜道:“左右也是无事,不如派人去请几个说书先生进府,咱们去水榭里摆个小宴,听书可好?”
眼下裴煜虽一堆烦心事,但他也知道急不来,只能静候。实在也无需每日苦大仇深的过日子,便应下了萧栖迟的提议:“好。”能和她呆在一起,其实做什么都好。
萧栖迟离座起身,对裴煜道:“那你先坐着喝喝茶,我去安排。”
裴煜应下,萧栖迟冲他温柔的笑笑,下了楼。到了院中,萧栖迟唤来几个婢女太监,随意指了个人去找说书先生。便直接带着人往玉色楼西面侧后方的厢房而去。
玉色楼所在的院落,是整个公主府里最大的。除了玉色楼前有一块空地,四面皆是精巧设计过的花植小径,两个厢房一东一西,藏匿在园中植被后。
萧栖迟到了玉色楼西侧的厢房外,吩咐道:“天黑之前,将这间厢房打扫出来,房中一应所需,皆按照玉色楼的规制来。”
萧栖迟想了想,又道:“父皇在时,赏过我一台端砚,还有一套十二支翡翠笔,都从库房里取出来,也送进去。”
许上云的画做得那样好,这笔砚给他才算是物尽其用。想起许上云,萧栖迟忽地想起昨晚进房是见到他的样子。细细想来,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穿侍卫服之外的衣服。
萧栖迟正欲吩咐,再去做几套衣服,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眼下还不是时候,等所有事情解决,再好好补偿他吧。
念及此,萧栖迟对婢女们道:“就先准备这些吧。”婢女们依言去办。
萧栖迟扶着婢女的手臂,走在返回玉色楼的路上。想起许上云,萧栖迟心里莫名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缠着他算什么?
她太怕被抛弃,太怕再变成前世那个在天牢里的人。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的两个人,只有罗映和许上云。罗映走了,她便只剩下许上云。唯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不会再被丢下。
但未来谁又猜得到?曾经她也想不到裴煜会抛弃她。现在许上云不会离开她,未来呢?也不会吗?所以,她一定要做些什么,不给他离开自己的机会。
如此想着,萧栖迟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袖口。
等从外头请来说书先生,萧栖迟便和裴煜去了水榭,听书喝茶,如这几日般,过着他们安静闲适的日子。
许上云将那客商从别苑提回来时,已过晌午。将人扣进地牢内后,他暂且闲了下来,随便吃了几口饭,便着手开始收拾自己屋里的东西。
他东西不多,换洗的衣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套,都是一模一样的侍卫服。只有两件常服,还都是差不多的玄色,也就偶尔外出办事时穿一穿,面见公主时,大多已换回侍卫服。
除了衣物之外,也就只剩下这些年存的萧栖迟的画像。他十岁到公主身边,如今十九,算起来,已足足九年。每当看到一些萦绕于心的画面,就会将它画下来。
到如今,竟存了满满一口箱子。如今这箱中,当再添两幅画进去。那晚……她扑进自己怀里的画面,还有昨夜……以及今晨,背她回玉色楼的时候。
等搬去她玉色楼厢房后再画吧。
所有的侍卫以及太监,都住在外院,婢女们住在二进院里。他已经能想象,等他搬去内院后,这府里会有多少私下的议论。
也从来没有侍卫住公主院中的先例。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以为,他少言寡语,办事又一丝不苟,是个极守规矩的人。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规矩,只有公主想。
待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妥当,又将屋里的一些陈设封存,夜幕已临。
许上云去吃了些晚饭,又在院中练了会儿武,估摸着外院的侍卫太监们基本都已回房休息,方才取出自己的行李,一样样的往玉色楼般。
西厢的小路上,早已有萧栖迟安排好的小太监候着。
见许上云过来,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陪笑着道:“许大人您来了,殿下已命臣在这里侯了许久。”
许上云只道多谢,并未多言。
厢房的门被推开,屋内烛火通明,小太监搬着许上云的行李,率先走了进去。
许上云却在门外缓下了脚步,朝里面看去。远比他从前的住所大得多,且屋内的一切,焕然一新,一看便是今日刚打理的。就连桌上平常喝茶的茶盏,都已换成上等薄胎瓷。
小太监在里间放下行李,走出来对许上云道:“大人,您在屋里收拾着便是,剩下的东西,臣去您屋里给您取来。”
许上云点点头:“劳烦中贵人。”
说罢,小太监行礼退了出去,许上云则绕过屏风,进了里间。里间共有两室,以锦缎隔开,外为书房,内为卧室。
许上云正欲去内室收拾东西,却瞥见书桌上的笔架。一整套翡翠玉笔,大小不一,整齐挂在上面。笔架旁便是一台端砚。
他眸光微动,轻吁了一口气。这些东西他都曾见过,是先帝在时,赐给公主的。没想到,她都给了他。
他不由走上前,修长的手指,摸上冰凉的笔骨。其实她不必待他这么好,左右于他而言,一心所愿便是守护在她身旁,其余有或没有,并不要紧。但她既给了,他用便是。
许上云唇边漫过一丝笑意,转身进了卧室,重新取出自己衣物,逐一拾掇。
他的东西很少,小太监跑了两回,便已搬完,上前来跟他行礼:“大人,都已搬来,那臣退下了。”
“殿下呢?”许上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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