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
说着,萧栖迟合上了眼睛。许上云静静看着怀里的她,许久之后,也没再下榻去长椅上,就在她身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依旧在打板声中醒来,萧栖迟侧身起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许上云见状,下榻取过架子上的衣服,穿好在身上,对萧栖迟道:“外院卯时打板,太早了,殿下若不然再歇歇。”
萧栖迟迷迷瞪瞪的摇摇头:“得回玉色楼了。”目的还未达成,尚不能叫裴煜发现她宿在许上云房里。
这话说得不情不愿,说罢,萧栖迟放下手,坐在榻上,面上满是没睡醒的茫然,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这模样,宛如一只小猫的手,直挠在许上云心上。
许上云唇角划过一抹笑意,转身半蹲在塌边,侧头说道:“臣背殿下回去。”
萧栖迟闻言笑开,短促的“嗯”了一声,膝行过去,爬上了许上云的背。
背上一重,许上云将她背起,出了房间。
院外晨曦微光,雀鸣阵阵,许上云就这般背着她,缓缓走在回玉色楼的路上。
外院的下人们皆已陆续出门,见许大人背着他们公主走在路上,且公主还闭着眼睛,安心的靠在他的后脖颈上,一个个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前天公主疯了一般的找许大人,许大人回来后,多少人亲眼看到公主哭着扑进许大人怀里,夜里更是没见出来。怎么眼下公主又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被许大人从他房里背了出来?
下人们满心里困惑,一时间各种猜测迭起。许大人莫不是成了他们公主的男宠?可许大人那种人,看似安静,实则根本看不透他内里有多少东西,怎么也不像会做男宠的人。还是说,许大人得了公主的倾心,要鲤鱼跃龙门,成为驸马?
但所有人,无论心里感到多么困惑和惊异,都不敢拿出来议论。毕竟他们殿下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又手段狠辣,他们委实不敢多言。就连与他们二人擦身而过,都只能装作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许上云一路将萧栖迟背回玉色楼,送回房里,而后道:“殿下若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萧栖迟点点头,躺回了自己榻上,转头看向许上云,问道:“帮萧晚迟给裕和郡王传话的那个客商,如何处置了?”
许上云回道:“他是传完话后,离开的路上被臣所劫,眼下扣在殿下的别苑里,没再叫进城。”
萧栖迟听罢,细想了片刻,说道:“将他移回地牢里,暂且先留着,等没用了,便处置了吧。”
“嗯。”许上云应下,行礼道:“臣即刻去办。”
萧栖迟点点头:“好……”
许上云微微垂眸,转身出门,回自己房间梳洗后,便直接带人去了别苑提人。
他走后,萧栖迟复又睡了一个时辰的回笼觉,方才醒来。
萧栖迟唤了婢女进来服侍,一同进来的,还有那日留在皇宫里的梁靖城。
见萧栖迟醒了,梁靖城忙跟着一种婢女来到萧栖迟塌边,恭敬的行下礼去。
萧栖迟展开手臂,让婢女们给她换衣服,梁靖城行礼后,则在她身边半跪下,伸手去整理她的裙摆。
萧栖迟垂眸看向他,问道:“如何?大权在握的感觉,可好?”
梁靖城冠玉般的面容上,挂上一个讨好的笑意,说道:“可惜殿下已经封府出宫,否则现在,若是殿下能在宫里,一定会快意非常。”
萧栖迟对权力本身从没什么欲.望,若不是后来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她也不会走这一步。
比之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她更在乎大周能不能躲过覆灭之劫。念及此,萧栖迟接着问道:“如今朝堂局势如何?”
梁靖城道:“臣这三天两夜,看完了皇帝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折子。现如今朝堂之上,大多是陈太师的党羽,凡陈太师的提议,无论是政策,还是举荐人才,都有无数人跟折子附和。陈党一家独大,藏污纳垢。就连御史台,如今也不干净。”
御史台?父皇在时,那可是朝堂清流的象征,弹劾皇帝,直言进谏。御史台那起子言官的嘴,比武将的刀还要利。若连御史台都被陈党收网,那大周的黑夜,岂非比她预想的来得还要早?
萧栖迟穿好衣服,走去梳妆台前坐下,梁靖城也起身跟了过去,立在身边。萧栖迟边让婢女给她梳头,边道:“细说。”
梁靖城颔首,接着道:“若有朝官同陈党意见不合,御史台便会出言针对,甚至敢围勤政殿,故意将形势搅得水深火热,弄得小皇帝头疼不已。彼时,再由陈太师上折子,言辞之间,满是赞誉御史台刚正不阿,又言体谅皇帝,出一个所谓的两全之策,逼得皇帝只能接受。如此长久下来,更换朝官,贬谪政敌,不仅架空皇帝的权力,还为他和御史台赚了个极好的名声。”
“哒”一声轻响,萧栖迟将手里的红珊瑚耳坠扔回了首饰匣里,问道:“廷尉丞谢非复,现如今什么处境?”
若她没记错,谢非复被贬,就在不久后。最近一定有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这次被贬,导致他亲眷于路上死于瘟疫,是改变他想法的契机。再归来,大周便覆灭在了他的手上。
果然,梁靖城回道:“说起此人,臣倒是印象极深。殿下记不记得,去年花朝节,殷都尉之妻杀夫案?”
去年?对梁靖城来说是去年,但对萧栖迟这种活了两辈子的人来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记得?
萧栖迟道:“不记得了,你挑紧要的说吧。”
梁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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