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背影, 但你这人物神态抓的极准。连林大人惯于挽起左手走,你都注意到了。”萧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倒不是说在坐学子中这陈萤书画技最好,只是端看这意境, 和陈萤书的记忆细致,果断坚毅心细如发,这个解元他还真是没选错。
林大人听到萧义提起他, 他便凑过去看了一眼, 还真是从画角的一行人中认出来了自己。
“不错。”林大人捻了捻自己的胡子, 他笑着朝萧义点点头。他的目光刚想要挪开, 就被陈二牛的书法所吸引。
笔走游龙,入木三分, 极有风骨。
林大人忍不住将那幅画拿了起来仔细欣赏。
“周大人!你快来瞧一瞧, 这草书和这画!”林大人一时忘了自己是在鹿鸣宴上, 他开口喊自己的好友赶紧过来瞧。
周大人上去就踩了他一脚,让他小声些,不过这赏画赏字还是要好好看的。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所有的官员都凑了过来。
顾兆青本来就在陈二牛身边, 这些大人停在周围却又不是在看他。他心中又是焦急又是不屑,可当他微微一瞥就看到陈二牛已经做完了画, 正同几位大人谈天说地,而他的话也不过是堪堪有了个框架罢了。
陈萤书画的不仅仅是景致, 反观自己画技倒是比陈萤书不知道好多少, 可再好的画技有什么用?
难道他堂堂顾家六郎, 还能去做画师不成?
一想到这处, 顾兆青本来想要争强好胜的心竟是淡了不少。
顾兆青手中的毛笔一颤在画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他赶紧回神几笔将那痕迹,改成了怪石的形状。
只画了一片春景的蒋明遥抬头看了眼自己徒弟的方向,他倒是忘了, 他徒弟那一手字,就算是单单作诗只要落在纸上就没人能与他争锋了。
蒋明遥嘴角含笑,笔触轻快,手下晚春景象竟是多了几分灵气。
卓骏之虽然也想要关心自己的师父,但他在画上匠气有余灵巧不足,自顾不暇。好的是他只是最后一名只要不出错,就没人注意他。
这场鹿鸣宴的画作一一摆开,陈二牛不仅早早画完而且意境远高于景致,画作写实,风格独特,人物鲜活,诗也同画作相融于一体,虽说在画风上有些不羁,但光是陈二牛的一手草书就足够拔得头筹了。
实物摆在面前,对陈二牛得解元有怀疑的人也都打消了心中的念想。
旁的不说单单是这记忆能力,怕是能过目不忘了吧,输给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倒是也不亏,只是一个连寒门都够不上的人压在他们头上,到底是让人厌烦。
可新朝建立后,圣人多年来都在隐隐普及有能者居之的信念,让他们又忍不住觉得陈二牛是有几分本事的。
这就让他们很是纠结,尤其是顾兆青,他这次参加乡试本来就是冲着解元来的。
自己没得上解元心中愤懑,现在看陈萤书又确实有几分强于自己。
可惜这人只是个渔户之子,就算现在他成了农籍到底是低人一等。
陈二牛不知道某些人心中的纠结,他只是准备将自己的画收起来。
“陈小郎君愿意将这幅画给本官吗?”林大人开口问道。
陈二牛收画的动作一顿,他站起身向前两步:“学生自然愿意。学生画作拙劣献丑了。”
“哪里?陈小郎君过谦了。”收到陈二牛的话,林大人感觉这会自己还真没白来。
“可惜了,若是陈小郎君没有师父,我都想要收陈小郎君为徒了。”萧义他们已经坐会了坐席上,他忍不住对着坐在宴会后方的蒋明遥说,“蒋举人真是有眼光啊,发现了陈小郎君这块璞玉。”
林大人也忍不住跟着点点头,这么个天资聪颖的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不是已经早早拜师了,在座的几位怕是都要动心思了。
被突然点到名蒋明遥不急不慢地起身行礼说道:“能得萤书为弟子是我的幸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蒋举人能识人于微末,有此眼光也不辜负圣人的夸奖。”
这真正拜师后是轻易不得改投他人的。
师父便如同在世父母,只要不是那不仁不义之辈,根本不可能改换师父。
所以就算是在座的大人有什么心思也只能放下。
收获了旁人的艳羡眼神,蒋明遥颇有些得意,面上也多了不少笑意。
等到鹿鸣宴结束,陈二牛手中就多了不少帖子。陈二牛现在对于每考一回试,就得许多人的帖子已经很适应了。好容易才脱身,陈二牛伸手帮着蒋明遥拿了他手上的帖子。
蒋明遥是陈二牛的师父,不少人觉得陈二牛再有本事,许多事也做不了主,更何况蒋明遥好歹是出身豪族,交际起来更加便利。所以蒋明遥拿到的帖子反而是最多的。
“师父!这一回旁人都瞧见了,你能得上这解元是实至名归,别说是琴棋书画,就是比武这在场的也没人能赶上师父。”
卓骏之兴冲冲地过来拉住陈二牛的胳膊,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自豪,就好像得解元的不是陈二牛而是他卓骏之。张庆烽给他添的那点不痛快,早就被他丢到脑后了。
实际上卓骏之还想着宴会上能了来个比武什么的,让这些人开开眼什么是文武全才。
只可惜宴会上只是玩一玩投壶,师父虽然投得准,但玩得好的人不少,师父就显现不出来了。
陈二牛不知道卓骏之看似稳重,实际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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