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宁红尘。”
“……什么东西?”
“宁——红——尘——”
“呵,假名吧。”
“……”
“年龄。”
“十九。”
“让我看看……”一只冰凉的鞭柄压在了我的面庞上,左右摆弄着,“不像啊。”
“……”
“性别。分化了么?”
“男,没。”
“你是男的!?啧……可惜了,看你这头发,我还以为你是女Omega呢。”
他发出意味深长的、粘腻的笑声。
“籍贯。”
“Area E03①(东三区)。”
“三区的人,为什么来我们八区(Area E08)?”
“现在这世道……都是混口饭吃……三区也不是各个阔佬啊。”
“说谎!你在八区闹出来的动静,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我真的只是……被追杀……”
“——说实话!”
“啊啊啊啊——”
鄙人宁红尘,如君所见,正被绝赞拷问中。
人在难以排解的痛苦中,总会思考些哲学问题以求解脱,比如现在的我。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第二性别”这种东西,这是我长到十九岁,还在困惑的事。
除了男人和女人外,进一步把人分化成Alpha、Beta、Omega这种事,恕我直言,除了“文明倒退”四个字以外,我想不到别的东西。
哪怕性别分化的附加物,是各种花样百出的超常力量——简称超能力——也不行。或者说,更糟。
超能力是稀缺品中的稀缺品。
也有天资卓越者是天生拥有,但大部分人是在第二性别分化时,由于过量信息素分泌刺激身体,从而觉醒。
在整个人类群体中,Beta的数量,占据了90%。
众所周知,Beta的信息素活性低、密度小,腺体基本是摆设。因此,超能力除了极个别的Beta幸运儿能拥有,基本都被强大的Alpha或Omega所垄断。
这搓人数量稀少,在AO群体中,也是千中无一。
可饶是如此,在人口几十亿的现今,他们也是百万人以上的存在。
试想,数百万人的超能力者——这是何等的灾难。
这样超出常识、难以约束、珍惜且强大的力量,难道不该属于“神”么?如今却随意得像是收摊时卖剩下的烂菜叶一样,随随便便就打发给了路人,全然不顾对方是否有那个资质——
“忘了告诉你,我的超能力可以调节触觉,如果你再不说真话,我就不会手软了。”
看吧,看吧,就是这样的人。
大部分超自然力量只是单一的身体优化,小部分会中头奖,身体被信息素刺激变异,发展出独特的能力。
它们稀奇百怪、有强有弱,厉害的可以颠覆一个小型国家的战局,弱鸡的只能换换头发的颜色还担心染成绿的。
而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这个,大概抽到了一张好牌。
我被吊在十字形的镣铐上,透过刘海的缝隙看到对方的脸。
他长得很普通,是亚裔典型的、圆面馒头一样的脸型,加上细短的眉毛、团型的鼻子——是那种和每个上班族一样的、能够完美地融入通勤时段的地铁的普通。
他的发丝稀疏,耳际堆积着油垢,西装外套却异常平整。我又扫了一眼他的皮鞋——是一双不符合他的身份的、很精致的手工牛皮鞋。
……哦豁。
这些信息在脑中自发整合,几乎是瞬间,我识破了眼前人。
——这是一个内心软弱的男人,天性暴虐,又不敢挑战权威,只能在刑房做见不得光的脏活。正因家暴和妻子分居。
虽然他对妻子感情很深,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暴力行为,现在在跟一个已婚女人偷情。
对方应该是个有钱且空虚的少妇,并不爱他,却享受为他服务的快乐。他迷恋拷问这份工作,但他的妻子很怕他,这令他相当有压力,更加频繁地借出轨逃避愧疚感。
又一个,不配拥有“资质”的人……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
……啧,无趣。
太无趣了。
我厌倦地想,重新将头颅垂下,以期抵御接下来的拷问。
家庭的不顺,会促使这个男人在这间刑房里寻求平衡,不幸的是,我撞到枪口上了。
“真是倔强的小鬼。”他嗤笑一声,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既然得罪了我们八区的龙头,就一定做好接受惩罚的心理准备了吧?”
八区的龙头,即“玉京春”。它盘踞在八区经济最发达的燕北,以其为中心势力向整个八区辐射。
原本只是个地方上的非法犯罪集团,如今,却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囊括了金融诈骗、军火走私、人口贩卖等一系列恶事的、臭名昭著的庞然大物。
我与他对视的瞬间想过,要不要学着电视节目那样,对他的脸狠狠啐一口,以此彰显自己的骨气——但这样的行为挺傻的,除了激怒对方、吃更多苦头以外,没有半点作用。
我理智地保持沉默,但这样似乎同样激怒了他。
这家伙一面嚷嚷着诸如“竟然敢无视我”之类的撸瑟台词,一面发动了超能力。
还没等我想“这下麻烦了”,过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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