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一愣,“什么?”
“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他比我还重要吗?为什么你喝醉的时候喊的是他不是我?”
面对陆暄突如其来的一堆问题,苏婵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确认般问了遍:“你是问……温昀?”
看这反应,陆暄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一般了,脸瞬间垮下来,想到苏婵在他怀里时还念念不忘这个名字,顿时一肚子火气。
但这火又不能冲着苏婵发,便憋着劲起身,“老子去宰了这王八蛋!现在就……嘶——”
“你消停点。”
苏婵赶紧扶他趴好,看着陆暄一脸愤恨,好像真的恨不能去杀了谁似的,她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陆暄更不高兴了,“你笑什么?”
苏婵没回答,背对着他坐在榻边,肩膀一颤一颤的,笑声都闷在嗓子里,极力在克制一般。
“你在笑什么啊?不许笑了,”陆暄抓了抓脑袋,又去拉她手,“我正生气呢,你笑这么开心?不许笑。”
苏婵笑得更欢,掩着唇,声音都溢出来了,陆暄从来没见她笑这么开心过。
一时,也不好再凶巴巴地叫她停下,但又直觉她是在笑自个儿,不知道原因的陆暄又羞又恼,索性长臂一伸,揽着她腰要把人转过来,想好生质问一番。
不料力度没控制好,苏婵又没防备,一时间人被他拽得往后一仰,眼看人就要摔在榻上,陆暄又立刻伸了另一只手臂过来接住她,却又疼得闷哼一声,脱了力,两人齐齐摔在榻上。
笑声止住了,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陆暄愣愣地看着身下的姑娘,她似乎也被吓到了,手下意识撑在他心脏的位置,试图推他起来保持距离。
可她那点力气,岂能推得动陆暄?
他手臂撑在她耳侧,指间似乎还缠绕着她的头发,离得这样近,她发间的清香都扑入他鼻息之中,叫人的心跳突然之间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陆暄顿觉这屋子莫名燥热,说话也有些磕巴,但还是硬着头皮,“不、不准笑了。”
“不笑了。”
苏婵微微不自在地别过脸,手抵在他胸口,指尖感受着他的心跳声,“你起来说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不起来。”
“回答什么?”
“那个王八蛋是谁?”
一听他骂王八蛋,苏婵又想笑,但目前这个情况她不确定陆暄会做出什么事来,便只好忍笑反问:“哪有一上来就骂人的?传出去多难听啊。”
“我不管,谁叫你念叨他了?”
苏婵“哦”了声,故意逗他,“你刚骂什么来着?”
“……王八蛋?”
“嗯,有时候是挺混蛋的。”
陆暄脸一黑,“什么意思?他还敢欺负你?”
“是吧,”苏婵眉眼带着笑,看着撑在她头顶的少年,煞有其事般数落起人来,“他太恃宠而骄了,仗着人疼他就无理取闹,总是叫人拿他没办法。”
“……”
“这么一看,你骂得也对,”苏婵忍着笑,意有所指地顺着低骂了声:“小王八蛋。”
“好了,快起来,赶紧……”
苏婵推着他胸膛,话还没说完,门就突然被推开,“姑娘,大事不好……”
剩下的话突然被消音一般,似乎是眼前这一幕冲击太大,青音愣了半晌,立刻低头跪了下去,支吾认错:“奴、奴婢该死。”
认错间苏婵已经推开陆暄坐起来了,她理了理衣裳,装作若无其事般,任由陆暄在她身后生着闷气。
“发生什么事了?”
青音好不容易找回了思绪,又碍于陆暄在场,迟疑着没说话,苏婵察觉到,便道:“世子不是外人,说吧。”
“长、长公主那边出了点状况,”青音缓过神,艰难开口:“齐尚他……他把陛下……给杀了……”
……
齐尚弑君这事出乎意料。
丧钟敲响后,陆祁庭携诏入宫登基称帝,京中各世家一同于金銮殿前久跪请愿,逼迫陆祁庭下旨幽禁越权专擅的长公主,并令三司彻查齐尚弑君的内幕。
得了消息之后,陆暄也立刻进宫去了,折腾到将近卯时才从宫城出来,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江卓:“苏婵人呢?”
江卓犹豫开口,“她……”
“说话!”
陆暄提高嗓子喝了声,显然是急了,江卓不敢在拖拉,立刻道:“苏姑娘让江然带她去找赵琳琅了!”
陆暄神色一凛。
……
赵琳琅猜到苏婵会来。
国丧的钟声响起时,他便算着时间,果然不出一个时辰,紧闭的刑房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江然掌灯走在前头,后面青音也提了盏灯,搀扶着苏婵进来。
赵琳琅听到动静便抬起眼,扯了扯凝着干涸血渍的嘴角,他如今被捆在刑架上,下午些时候受了刑,如今狼狈得不成人样。
可赵琳琅已经不在乎了,他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样子,因而看到苏婵来,他也只是沙哑开口:“你来了。”
不是“你怎么来了”,而是“你来了”,仿佛是算准了她会来,而在等待一般。
苏婵在他面前不远处站定,目光落在墙边的桌椅上,桌子上的烛台只剩了小半,椅子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应是有人在此处呆过。
“把这灯点燃,然后出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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