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街头巷口最为人乐道的, 无外乎承帝驾崩新帝登基,承帝这一死,百姓便把他在位时的丰功伟绩、风流韵事都拿出来说了一番, 再聊一聊那位年幼的新帝,便把话题转到囿城战事中。
“陈国和幽国当真是大胆, 竟敢在此时发兵囿城。”
“好在咱们陛下高瞻远瞩, 没有掺和进去,万一是咱们和天乾打起来,那可就完了!”
“这才不到半个月, 鬼域将军便平定了囿城,听说他带兵往陈国的方向攻过去了。”
“嘶——鬼域将军当真骁勇。”
“这位将军第一次带兵上战场便打了胜仗,当时他才十六岁!实乃天纵奇才!”
“呸!你们这堆人,夸夸咱们陛下也就行了,何必去夸那天乾的鬼域将军!他十六岁打的那场胜仗,屠了锦城几千人口,你们都忘了?”
“陈国此举,也是想报屠城之仇, 可惜啊,听说咱们陛下本来是要与陈国联手的,汉嘉关的军队都准备好了,被咱们陈大人劝下来了。”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莫要说出来害得大家都掉了脑袋!”
召国虽没有明令禁止百姓谈论国事,但有些事情不该说的还是不能说,刚刚还在小茶馆门口的几人一刹那便散开了,这一番讨论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同时也让他们心惊胆战,生怕那人说的那番话被有心之人报上去害得他们掉了脑袋。
众人各怀心事的离开, 留下门框口站着的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他身材挺拔,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脸,但往那一站便似山崖峭壁上矗立的青松一般,凛冽、孤直,让人不敢靠近。
茶馆小二在他身后胆战心惊地站了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收钱:“大爷,一共二十文。”
那人掏出一吊铜钱:“不用找了。你知道天丨衣阁在哪儿吗?”
“在、在通山街,您顺着河一直往北走,到人最多的地方便能看到天丨衣阁的牌匾。”
“谢了。”那人又掏出几枚铜钱放到他手里,“给你的问路费。”
“大爷多谢大爷!”小二忙低头道谢。
那人抬了抬斗笠,勾起唇角对他笑了笑,露出一只小虎牙来,他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让这冬日迸发出几分盎然生机。
乔宿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收到了陈开扉写的信,信是蓝翅衔来的,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乔宿拆开之后才知是陈开扉写的。
因为这封信,楚成舟隔着几百里吃起飞醋,就差没把蓝翅的羽毛拔了。
“你是什么时候和陈开扉勾搭上的?”
“啾啾啾!”
“说人话!”
“啾啾?”
蓝翅早就能开口说人话了,此时故意装傻更是激怒了楚成舟,一手捏着他尾部天蓝色的羽毛便要往下拽。
“等等!我说我说!打人不打脸,打鸟不拔毛啊!”蓝翅扯着嗓子哀嚎半天,不情不愿地道,“年前某日我在树上装鬼逗小孩,被陈开扉身边的侍卫银承发现了,他抓住我把我交给了陈开扉,陈开扉便知道我能说人话了。”
“然后你就帮他和乔宿传信?”
“没没没,我哪敢啊!我当时装成是会学舌的鹦鹉,银承信了,但陈开扉不好糊弄啊!他认出我是宿宿身边的鸟儿,要来找宿宿告状,我只能向他坦白了,他知道我和许多鸟兄鸟弟玩得好,便提出让我帮他送信,他就放了我。”
蓝翅嘎嘎地哭了两声,滴溜溜转着圆眼睛瞥了乔宿一眼:“我没有帮他给宿宿传信,他从前只让我送了一封到都城的信,这是第二次!”
楚成舟攥紧拳头,使劲揉乱了他的羽毛:“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羽毛拔光。”
乔宿在旁边看完了信,将信重新装回到信封中,拿到炉前烧了。
“为何烧掉?里面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楚成舟把蓝翅一扔,凑到乔宿跟前来,但炉里的火旺,早把那封信烧了个干净。
乔宿握住楚成舟想要扒拉自己的手,正色道:“大事。囿城被天乾的鬼域收复了,现在天乾大军攻向陈国,不出五日便能拿下一座城。”
“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召国皇上本来想和陈国联手的,被陈开扉劝住了,陈开扉立下大功,皇上给他升了官。”
乔宿不太了解这边的官制,但是从陈开扉的描述,他现在位同副相。乔宿知道陈开扉有才能受器重,却没想到他竟然做到这个地步,陈开扉如今才二十出头,再过个十年,他或许就是召国史上最年轻的丞相了。
昔日同桌共饮的朋友成了大官,乔宿心中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仿佛陈开扉一下子离自己很遥远了。
“所以他特地写信给你炫耀?”楚成舟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他升官后,将潘安疆要去当了掌簿,他写信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楚成舟问道:“怎么,他特地告诉你是怕你吃醋?”
乔宿恨铁不成钢地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脑子都是这些情情.爱.爱!你知道潘安疆当了掌簿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楚成舟伸手把她的食指攥住,乔宿用力抽了两下没拿出来,索性就这样让他握着。
“前朝从未出过女官。”
陈开扉在信中说皇上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便提了此事,皇上当时正在兴头上,从前又想过将潘安疆赐婚给陈开扉,如今陈开扉主动提起,尽管有人开口阻拦,他也欣然同意了。
楚成舟一节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