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塑花主灵身,使她终有一日能掌控花主的全知之能。
朱槿说若掌控了这灵力,便是摘下希声,那千万个声音再次涌进她的心中,她也将再无烦恼痛苦,反而能自由地徜徉于心海之中。万千花木便有万语千言她也能在一个瞬刹之内听闻,在一个瞬刹之内辨出,且在一个瞬刹之内领悟,她若想知道得更多,还能在心中与万里之外的花木交谈,真正是居于幽室而能闻天下诸事,的确可说得上是一种全知之力。
希声需吸食百花灵力十五年以塑花主灵身。
这就是成玉需在平安城待十五年的缘由。
而这被禁锢的十五年,说成玉离不开十花楼,其实是她离不开希声。
希声离不开十花楼,她因此亦无法离开十花楼。
希声此时被成玉挂在那白瓷酒壶的壶嘴上,她喝一口桂花陈,希声便往她的上嘴唇撞一撞。
拒霜院中那株古白兰确然博闻广识,提及古墓中的毒障机栝头头是道,但花木也会说谎,有时候记事还记不大清楚,故而还原南冉古墓全貌,她得听许多意见,做许多准备。
初摘下希声的那一夜,她被脑子里千万个声音逼得差点儿没死过去,还是希声在她体内所塑的花主灵身当了大用。她虽然耳鸣头疼,双眼还充血,却终于没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就晕死过去。
苦不堪言地熬了几日,便渐渐分辨得出那些声音都在说些什么了。
直至今日,虽摘下希声她仍旧头疼,且至多只能分辨方圆百里地内花木们传达的信息,但与初时相比,已好了太多。且对探访南冉古墓来说,做到这个地步倒也够了。
她折腾了自个儿一个月,南冉古墓里头是个什么样,她基本上已打探清楚。来漕溪的路上,她觉得最大的问题只剩下如何取得孟珍的圣女之血好破墓门了。
季世子着实将孟珍护得严,王府中二十天来她都无从下手。她借着览砚之名来漕溪,原本是想向附近百里的花木打探打探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破墓。
她原本也没抱着什么大指望,想着若不行再回王府从长计议罢了,却没料到这个问题竟很快解决了。
那日她在醉昙山脚下歇午觉时,古墓旁的一棵古柏和深山里的一棵迎客松告诉她,朔日乃一月之始,也是生气之始,便在每月朔日子时至未央时分,以古墓为中心,照着先天八卦的八个方位,依序自天然造化的河湖溪涧中采集映月之水,将八方之水合为一瓶,称做水神灵钥,亦能打开古墓墓门。
昨日便是朔日,她昨晚将蜻蛉迷晕后便将这桩大事干好了,此时左手里的青瓷瓶里就装着那讲究的开墓灵钥。
前些日她事多,并没有空闲再在脑海中会会那株古柏和那棵迎客松。今日她诸事了结,万物具备,只待明日进山,因此有了闲暇,打算探探他们提给她的这个新奇的开墓之法缘自何处。
千万个嘈杂的声音里头,分辨出那株古柏的声音:“花主是问为何八方之水亦能启开古墓之门?那是因那兰多神的夫婿,乃是掌管天下水域的水神大人哪。”
成玉琢磨着那兰多神是个什么玩意儿。
古柏善解人意:“花主没有听过那兰多神吧?这不奇怪,今世的凡人们早改了信仰,就连妖族里也没有多少还记得那些古早的传闻。”
他解释:“古早的传说里,那兰多神乃凡人们的母神,是此处凡世里最初的凡人们所供奉的神。而最初的凡人们的君王名叫阿布托,被称为人主阿布托,是那兰多神的神使。醉昙山中的这座古墓,与其说是南冉族祖先的墓葬,不如说是整个人族祖先的墓葬,因墓中所藏的乃是人主阿布托的遗骨。诚然千年万年的……”
成玉有点跟不上,拧着眉头:“你说慢一点。”
古柏调整了下语速:“诚然,千年万年的时光流转里,凡人们早已遗忘了,这座古墓中埋葬的是谁,只记得,此乃圣地……”
成玉差不多已能抵挡住脑子里的疼痛,跟上他的速度了,打了个响指:“也不要这么慢。”
古柏:“……”
古柏恢复了语速:“因记得此乃圣地,凡人们对古墓进行了成千上万次的整饬和重修,这让古墓的格局和功用在后世里都变得不成样子了。但即便如此,开墓之法凡人却是无法更改,要么得是人主阿布托在凡世的遗血,要么就得是朔日里所取的八方映月之水。传说这两种开墓之法都是人主阿布托在世时所亲定……”
一旦跟上古柏的语速,成玉的脑子反应是很快的,她立刻抓住了重点:“这个阿布托很有意思嘛。如果此墓是那兰多之墓,那倒可以理解为何水神灵钥亦可打开墓门,水神是她丈夫嘛。可此处葬的是阿布托,开墓却需用水神灵钥,难不成这个阿布托也喜欢水神?”
敬业的古柏没忍住卡了一下:“花主,我刚才有没有同您提起过,人主阿布托他是个男的,水神也是个男的?”
成玉道:“哦,他俩都是男的,我忘了,男的是不该喜欢一个男的。”
见多识广的古柏不由得要反驳她这个落后的观念:“花主您这个观点也不尽然……不过阿布托不可能喜欢水神,因为阿布托是喜欢那兰多神的,听说还是真爱。”
成玉:“……这种八卦你都知道?”
古柏谦虚了一下:“无意中耳闻罢了。”一看话题扯远了,咳了一声回归正题道,“此墓虽葬着人主阿布托的遗骨,算是人主的墓,但据说此墓却是建在那兰多神羽化之处。那兰多神乃是自光中化生的神祇,彼时为人族而羽化后,也是回化作了垂天之光,消失在了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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