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失联
十二点时杨林给聂川发了微信,只两张图:一张是房屋产权证的红封面,另一张是写着聂翀名字的内页,他刚刚办好。
聂川过了一会才回复。
聂川:小飞支气管肺炎住院,正在输液,范老师刚给送了饭
独木成林:知道了
聂川看着手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杨林都没有问一句孩子在哪个医院,病情怎样!
是怪老妈弄的这么一出还是,终于发现了和他过日子的巨大负担,这是后悔了?
因为不确定小侄子是前两天没有及时就诊导致的肺炎,还是今天老妈大风天抱出去也没做防护,没给喝水引发的病情,聂川情绪很差。
所幸今天还有张远,否则他一个人肯定得乱,想起最初带孩子时的手足无措,才发觉对杨林已经依赖至此。
聂川情绪更差,恨老妈,更恨自己,同时对杨林的冷漠也不满意,还有些不想承认的,惶恐。
杨林这会正往医院赶。
在大厅等待的一个多小时里他反复想了很多,第一次,他意识到了聂川的问题,他们之间的问题。
原本以为最大的负担是小盆友,但他已对此充分准备且不以为意——孩子会长大,孩子很可爱。
而吴慧,虽然见识过,但他以为只是需要赡养——并且因为她的年龄,在近十几二十年里除了一些钱外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今天才惊见了她的破坏力。
他和聂川之间横着这样一个不定时炸I弹,他们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在发现孩子不见的时候杨林害怕到极点,他当时没想到吴慧有钥匙也能进门,只怀疑是自己疏忽没有锁门……纵然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却还是奢望聂川的安慰,哪怕只一句“别怕”也好。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不想承认,但心里的失望无法隐藏。
虽然明白聂川自己也在害怕,但男朋友没有想像中强大,他还是失望了。
最后,是聂川的这一推。
他相信他绝非故意,却不信他没有迁怒。
而他,内心深处对暴力依然深深恐惧。
即使聂川已经代他报复了潘为民,即使自那天起他真的再没做过一次被虐打的噩梦,但这种恐惧源于身体的记忆,他无法消除。
也许这就是婚姻的真相吧,他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完美,那么强大。而你,也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好。
爱情是固定资产,相处是累计折旧,你们也走到这一步了吗?
杨林,你曾经决心的那些不求回报的付出现在不都有了条件吗,呵呵,你也不过如此。
胸口疼得利害,深唿吸一下都是刺痛,杨林不敢再耽搁,打车去了离这里最近的市医院。
挂了急诊,拍了CT,结果还好,只是胸膜损伤,没有骨折也不是气胸。
大夫给开了些活血化瘀消炎镇痛的药,嘱咐他要好好休息,不能举重物不能拉伸,避免感冒,否则咳嗽、打喷嚏都会引起剧烈疼痛。
同时告诉他如果疼痛不缓解,一周后要再拍个胸片,因为有些没有错位的肋骨骨折在刚受伤时拍片并不一定能发现,过几天才看得清楚。
杨林苦笑,这练家子出手就是不一般。
出了医院已经下午四点,想想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应该在外面吃点东西再回去,可又想到今早办证花的巨款,以及刚才在医院出去的几百块,杨林还是慢慢走向公交站。
马上要还吴慧的十八万,小盆友又住院了,你能省就省点吧。
回到家发现孩子还没回来,杨林打开火准备煮碗面。等水开的时候他拔了聂川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杨林有些奇怪,又发了微信。
独木成林:川哥,你们在儿童医院吧,几病室?我把小飞的东西送过去
直到面煮好也没收到回复。
杨林吃完面,又拔了几遍还是无法接通,他皱眉,打给了张远。
“张哥,我联系不上聂川,小飞是在儿童医院吧,在哪个病室,我这会过去。啊,是这样啊,那我过去接,好,知道了,那待会见。”
放下电话杨林开始不安。
张远说孩子病情不算严重,中午范敏给送了饭,还没吃完聂川接了个电话走了。当时请他们代为照看孩子,但一直到输完液人都没回来,他就和妻子把孩子抱回了自己家。
杨林担心是吴慧又生了事,但他也无法可想,只能尽量撑着把孩子的东西收拾了一包。再摸摸一动甚至一个深唿吸都刺痛的胸口,不能想晚上要怎么办。
拎着东西走路更费劲了,杨林不敢侥幸,打车去了张家。
进门时孩子在睡,就在主卧的大床上。一床大被只搭着一角,看得出就是他们自己的被子,应该是真的喜欢小盆友。
杨林先道谢,被范敏在肩上拍了一巴掌。
他笑着,又不免引发了胸痛,只能尽量自如地问,“张哥,川哥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不会是吴阿姨又怎么了吧。”
范敏摇头,“我听着是个男人的声音,小聂只说他出去一趟,让我们看一会孩子,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应该是觉得很快就能回来的吧。”
杨林看向两人,“会不会是小贷公司?”
张远摇头,“不会,你们今天重新签了协议,这一周他们不会找上门的。”看杨林担心的样子他劝,“别担心,小聂有分寸,也许就是手机没电了。”
杨林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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