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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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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婚礼(二更) 光明(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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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躺平了。纹路精巧,确实是不凡之物。

    廖海平眼睛没离开姜素莹,一字一句的继续着:“典当行的掌柜和我家账房相熟,便急着跑来询问。不问不知道,一问还真是妙趣横生。老五的媳妇藏不住话,一巴掌全招了——给姑母烧纸?也亏素莹你想得出。”

    姜素莹一路上千万般寻思,复盘整个计划。只觉得哪里都可能出错,但万万没想到,是在这里出了岔子。

    因为这枚镯子她得来的太容易了。

    那日她不过是念叨了一句,说成亲不能没有金手镯。春红便去找廖海平询问,不多时回来了,手里拿的便是这只。

    而姜素莹在珠宝上又没有太大的鉴赏能力,只知道这玩意是纯金的,压根没料到廖海平会如此轻易地把传家宝给了她。

    真是作孽。

    所以这都是命,缘起缘散,合该逃不脱。

    此刻堂内装饰一新,满眼都是红色。蜡烛是红的,喜字是红的,映得姜素莹的眼睛也是红的,血红。

    她沉默许久,最终开了口:“廖海平,你杀了我吧。”

    语气冷静,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

    她是认真的。

    人活一口气,经历过这么多失败的尝试,散了也就散了。往后不可能再有机会逃了,而如此被拘束着,苟活着,还不如死了。

    自由是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事物。

    她这一句,让堂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然后——

    廖海平摸出了枪,俯身抵在姜素莹的额上:“真想死?”

    枪口冰冷而坚硬。

    “想。”

    只要一发子弹,这场战争就彻底结束了。

    姜素莹在本能的颤抖——被枪指着,死亡随时可能会落下,任谁都是会发抖的。但她紧紧咬着嘴唇,牙齿压出一圈青白印子,始终没有低下头。

    就是死了,也要抬头去死。

    这是她最后的骨气了。

    廖海平望着姜素莹的眼睛,一直没有扣动扳机。愤怒和被背叛的痛苦朝他袭来,叫人几乎承受不住。

    但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翻滚着的复杂情绪里,是隐约夹杂了一丁点庆幸的。

    姜素莹并没有死去,也并没有堕落。

    看看那双不会服输的眼睛吧,多么活生生。

    时间在对峙中流逝,廖海平不动手,姜素莹也不肯低头。龙凤烛烧的太久,流下两行殷红的蜡油,滴落在银盘里,成了凝固的泪珠。

    结打得太紧,这是个死局了。

    但太阳是不会等人的,自顾自从河面上蹦出来,逐渐盖住整个院落。

    天光大亮之际,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车马声。

    廖海平察觉出动静不对,抬起眼,老孙立刻心领神会的去了。片刻后他从前院回转过来,脸色却是灰白的:“二爷……”

    “怎么?”

    “狗已经来了。”

    这一句话让廖海平微怔,他把枪口从姜素莹额上缓缓抬起:“现在?”

    “对,已经在门外了。”

    “有几个?”

    “请柬上的那几位都来了,还带了十来个兵。”

    这本就是一场博弈。

    廖海平在关注高桥他们,对方自然也拿捏着他的动向。这伙人见原本应该去姜宅接亲的队伍迟迟未动,生怕廖海平是想要借机逃离天津,于是急忙改了过午的计划,此刻便来打探虚实了。

    只是如此一来,形势对廖海平来说就变得颇为被动。时候太早,又太过突然,人手都还没有备齐整。

    能不能不动手?

    不能。

    高桥既然来了,又带着兵,铁定不会白跑一趟。而日本人一旦踏进这宅子一步,但凡全头全尾的出去了,往后整个天津城都会知道,他廖海平也成了叛徒了!

    堂内没人讲话,一片沉默的呼吸声。一屋子人一动不动,全都在等二爷吩咐。

    不能再干耗下去,等下去更是死路一条。既然原先的计划派不上用场,那只能靠本能行事了。

    但在清理家门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没做。

    廖海平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姜素莹,拿定主意,淡声道:“把酒拿来。”

    这间屋子原就是拜堂用的,交杯酒早早已经斟好,乘在银杯里备用。仆人从台案上端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递进廖海平手中。

    廖海平把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另一杯抵在了姜素莹的唇边:“喝。”

    姜素莹如何肯依,扭头就要往一边闪躲。她额上还带着一圈鲜红印子,是先前被枪抵住时,压出来的。

    而这厢男人用力掐住了她的面颊,手一抬,竟把杯中酒朝她口里直接灌了进去!

    辛辣的酒液顺着姜素莹的喉咙往下淌,烧出一条缠绵的火线。廖海平眼见着她把最后一滴酒喝净,才松开手。

    姜素莹终于能够顺畅的呼吸,狼狈不堪的咳嗽起来。

    正在她几欲作呕时,又听得廖海平道:“喝了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这算是哪门子狗屁夫妻!

    酒精点燃了姜素莹的血性,愤怒和不甘直往上翻滚。她的身子被仆人压住,挣脱不开,但廖海平的腕子就在眼前,还没来得及撤走。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一张嘴,狠狠咬了上去!

    齿痕深入皮肉,血很快便顺着廖海平的手腕往下淌,滴在石砖地上,汪出一小圈刺目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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