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包厢, 凉言鬼哭狼嚎地扯着嗓子唱歌,彩色闪光灯从男男女女的笑脸上划过,气氛热烈而旖旎。
李声离举着酒杯对初玖大声喊:“一个臭男人而已!别放在心上!”
初玖瘫在软座上, 神色惫懒, 腔调也懒散:“都说了是来玩,和男人没关系。”
手腕上的藤蔓已经摘下来塞进口袋了,如今空空如也,腕子纤细雪白, 稍稍一折便会断裂一般。
李声离盯着她漂亮的腕子出神片刻, 蓦然回神,见初玖面色仍然是无所谓——
她之前从神坛跌落, 获得“诅咒之手”的称号时,最初也是这般无所谓的模样。
可后来便越来越孤僻沉默,李声离差点以为她得了抑郁症。
至于之后的旅游散心, 回来后更是意志消沉了好久, 像是在旅游途中遇到什么更加无法接受的事情,在她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人生中又砸下了冰霜,封住了所有美好, 徒留无助与绝望。
消沉到需要每周都去看心理医生。
再说风易舟。
初玖之前根本无心恋爱,从来没谈过恋爱,如今做了……舔狗,结果就见男神与另一个女人那么暧昧。
李声离斟酌语言:“你也知道, 姜绛这人就喜欢盯着别人的东西, 而且就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的。”
要怪也只能怪风易舟自己意志不坚定。
当然, 对要做舔狗的人。
后半句话是不能说太直白的。
初玖撩起眼皮,眸子里荡着盈盈水光, 如星河璀璨,如孩童般干净纯粹的眼眸,极为不谙世事:“别担心嘛,风易舟不会被勾走的。”
风易舟会不会被勾走,这件事并不是很重要,再说了,作为一个非常有自我思想的妖怪,担心也没有用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好久没好好出来玩了!
得趁风易舟有事的时候,好好放肆一把。
但这话落在李声离的耳朵里,就是初玖对风易舟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她正在斟酌语言,思考该如何劝闺蜜——
凉言终于丢下了话筒,凑到了她们身边抱怨:“聊什么呢?不是说好出来玩的吗?”
包厢里没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气氛都温和了许多。
初玖豪气地拿过话筒:“玩!”
“我来!”
凉言:“……”
不,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让你这个五音不全的登台表演。
凉言补救:“我是说,玩游戏?”
李声离猛点头。
两人凑到一起,脸都皱巴起来,旁边正在玩游戏也愣了下,紧接着用眼神疯狂询问他们为什么不拦着,凉言无言以对,抬头望天花板,李声离默默低头喝酒。
单听声音就撩人极了,含着独有的韵味与腔调,怎么偏偏唱起歌这么要人命?
等初玖唱嗨的时候。
凉言假装支着脑袋,实际上捂着一边的耳朵,问:“她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出来玩了?”
平常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她那间专门研制药剂的小房子。
李声离:“男神和别的女人略有暧昧苗头。”
凉言懵逼一瞬:“哪个男神?哪个女人?”
明明才过了几天,怎么姐妹团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当下便愤怒道:“你们这么没良心吗!?一边用着我,一遍又不带我玩!?”
实在是天怒人怨。
李声离把事情简单概括了下,紧张问:“你说,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一开始什么事也没有,然后在沉默中慢慢变异……”
凉言皱眉:“我记得她才停了心理治疗没多久?”
“什么心理治疗?”
初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话筒,到了他们身边。
李声离淡定扭头,祸水东引,问凉言:“什么心理治疗?”
凉言:“……”
他默了几秒:“我有一个朋友,她之前被渣男抛弃,遭受了特别大的创伤,每个星期都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初玖狐疑盯着他:“你这个朋友该不会是……”
凉言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初玖看心理医生这件事,她自己是不记得的。
她的心理医生也说了一堆专业名词,凉言只记得最后几句话——
她不记得曾经旅游时见过的事,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心理医生。
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及之前的事……
初玖终于把话说完了:“……该不会是你吧?”
凉言猛点头:“没错是我!”
他见初玖还是满脸的不相信,灵机一动,故作无奈般说出了实话:“那心理医生长得很漂亮。”
初玖:“……”
李声离锤了他一拳:“好啊你!泡妞就泡妞,竟然还装病!”
凉言忧愁:“可不是嘛,我后来才知道,心理医生是不能和患者发生关系的,唉。”
初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凉言趁初玖不注意,给旁边的人使眼色。
朋友说:“快来快来,玩游戏了!”
夜幕落下,笼罩着这座藤蔓缠绕的房子,绿色布满整面墙壁,竟有种岁月沉淀许久的厚重与古朴。
初玖推开门。
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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