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吓一跳。
随后掀开被子下床,一抬眼就见沈砚双手抱胸闲闲的倚在内外两室的雕花门框底下。
刚要说话……
沈砚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蹭的站直转过了身去。
崔书宁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
她本来就有四季穿睡衣睡觉的习惯,到了这边自然也是延续,而且现在才刚二月份,大周朝这帝京又地处北方,她睡了一夜起来就是有些邋遢,衣裳还是齐整没问题的。
不过沈砚这反应她也能理解,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相对的还要更保守。
又看了沈砚的背影一眼就去柜子里找了要穿的衣裳出来在屏风后面换了。
沈砚听着背后的窸窣声,就直接不好意思在这屋子里待下去了,埋头就快步冲进了院子里。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刚从屋子里走出去,迎面就看桑珠带着小青沫端了早饭进来。
这回就真的避无可避,想□□出去都来不及了。
因为他身后崔书宁那房门关着,桑珠也没多想:“小公子您怎么这就过来了?我们姑娘还没醒吧?”
崔书宁在里面倒是没吭声,沈砚却被噎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接茬。
谎称自己没进去,怕那女人一会出来揭穿他,要说是崔书宁在里面换衣服他才跑出来的……
也不合适。
心虚之余就支支吾吾的:“我……我来吃饭的。”
想要夺路而逃,又怕崔书宁背后说了他的坏话他反而不知道以后再见桑珠他们就更没脸了,所以眼下尴尬归尴尬,倒是犹豫着不好走了。
好在屋子里的崔书宁不受影响,这么会儿工夫已经穿上外衫裙子过来开了门:“我起了,都进来吧。”
桑珠带着青沫往里走,又是随口一问:“还想着过来再喊姑娘起身呢,您怎么没多睡会儿。”
沈砚就越是心虚的厉害,本来还不好意思和崔书宁打照面,闻言立刻就紧张的回转身来。
崔书宁知道他小孩子家家的对这种事敏感,本来也有分寸不会当着旁人的面在这上面调侃他,冷不丁眼角的余光瞥见他那做贼心虚的样儿就忍俊不禁:“一晚上醒好几次,干脆就直接起来了。”
桑珠道:“小公子没事了呢,他起得比您还早,还说肚子饿了……这不,奴婢都把早饭做好了,正好你们趁热用吧。”
沈砚闷声从门外又跟进来。
崔书宁不想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也没逗他,直接没事人似的无视他,走回梳妆台前顺手抄起一根黑檀木簪子,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又挽了个灵蛇髻,掰开两个卡子把碎发略一收拾就走到盆架那去洗脸了。
她的手法虽然很利落,但是对于一大家闺秀来说这头发梳的就实在是太不精细讲究,过的太粗糙了。
沈砚这是第二次看她当面挽头发,看的频繁皱眉。
崔书宁洗漱完毕见他还老大不自在的站在门边就冲他招手:“吃饭吧。”
这女人真的是没心没肺,就好像刚才衣衫不整被撞见的当事人不是她一样。沈砚且还心虚不自在呢,浑身都不怎么得劲的挪过去落座。
崔书宁递了筷子给他:“你病确定好利索了?身体不舒服不是小事情,可别藏着掖着,若给留下了病根便不好了。有病还是要早治的。”
她的话都是看似说得无意,沈砚一个摆了她一道的惯犯却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虽然知道自己就该老实闭嘴,可是盯着她看了又看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想过我是装病骗你的?”
崔书宁头也没抬的嗤笑一声:“你要真能装病装出这种效果来……我被骗到了也得心服口服啊。”
沈砚就又不做声了。
她喝了两口粥,这时桑珠已经带着青沫回厨房了,她才又抬头问沈砚:“你大清早的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砚才刚有点忘了之前的那点尴尬事了,被她一提又不自在起来。
“行了,扭捏什么啊?自家姐弟,而且我又没有真的衣衫不整,你这么扭扭捏捏的,我以后若是生个病什么的还能指望你能搭把手照顾下啊?”崔书宁半开玩笑的试图引导了下。
沈砚嘴欠的老毛病就犯了,当即怼回来:“你身边不是有人照顾么……”
崔书宁懒得跟着熊孩子逞口舌之快,便就一笑置之,沈砚这么一提她就想起了正事儿:“是也得给你挑个合心意的小厮照顾你日常起居了。”
沈砚一大早过来原就是为了这事儿,因为一大早醒来看见睡在他卧房外间榻上的桑珠就来气,当即接口道:“我在三阳县的宅子有人照顾我。我找你就想问,你什么时候去给我把人接来?”
“接人可以,不过你在我这咱们可得有言在先,贴身服侍你的我只给你安排小厮,婢女婆子不会给你院里留,就算是你从县城接过来的人也不行。”崔书宁道。
这些古代人没啥晚婚晚育的观念,哪怕是最重风评的官户人家如果人丁稀薄些的也有十二三岁就给儿子张罗娶亲的,更绝的是那些所谓的大户人家还会在男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先给塞通房安排启蒙课……
崔书宁单是想想一个半大小子领着妻妾儿女在她跟前晃就恶寒。
何况太早有那啥生活也对身体不好啊。
她虽是个思想开化的现代人,但上辈子只活到二十一岁就英年早逝,也是纯正单身狗一枚,这些话别说沈砚这脸皮薄的小屁孩不好意思听她也不好意思明白说啊。
嗯……就这么简单的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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