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南轩他们到底会去哪了呢?D区?E区?F区……唉……如果手机啥的还能用就好了……”
别说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区,就算确定了ABCD区,一个区那么大,在没有任何交流工具、通信电波的条件下,又要如何找到他们。
前路岂止漫漫,简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江辞辞死皱着眉,快把地图盯出个窟窿——最令她忧心的是,妈妈又在哪里?当初在F市的嘉山区避难中心没有找到她,这一路下来颠簸不断,母亲还是音讯全无。她到底去哪儿了?还安全吗?她要是发病了又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她——
“唰——”
地图被抽走。
靳岩刚神色冷淡地朝她开口:“先睡觉。”
江辞辞无法,确实天色很晚了。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一旁的帐篷。
帐篷只有一个,但完全不用担心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篷的尴尬——山林夜间毕竟太过危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丧尸,靳岩刚提出必须要一个人来守夜,言外之意就是他守夜江辞辞睡觉——江辞辞怎么能同意!靳岩刚就算再强再厉害,也不可能两三天不睡觉吧?
于是她只能据理力争,同靳岩刚定下了轮流守夜的规定。
但是靳岩刚这个人太过分了——说是轮流守夜,让江辞辞负责下半夜,可却从来没叫醒过她。每次她都因为一天的奔波劳累而沉沉睡去,醒来时天都快亮了。而他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她起床向下一处目标移动。
今天,今天——今天绝对不能睡死。
一定要守下半夜!
江辞辞在内心对自己狠狠道。
这一念想倒好,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她叹了口气,索性坐起了身,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靳岩刚坐在火堆旁。
小小的火堆映出他高大健硕的身形,他一身黑衣,微曲着背,背部线条利落分明,像是长势盛人的树。他微微垂下了头,黑发也随之轻晃,这一下又像一只太过大只的,黑色的,神情冰冰冷的猫。
江辞辞不自觉露出浅笑。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靳岩刚闭着眼,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凑近还有细细的呼吸声。
“啊,抓到了啊,在偷懒。”
武士.刀刀柄被握住,靳岩刚唰地睁开眼。
即使猜到他会有的反应,但也实在是太快了。
快到江辞辞还没来得及眨眼,所有的防御与攻击都已蓄势待发。
不是大只的黑猫,是月夜下冷酷而敏锐的灰狼呢。
“是我。”江辞辞开口。
靳岩刚掠起眼,眉目清锐,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的表情:“不睡么?”
江辞辞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有些好笑道:“是谁该去睡啊?”
靳岩刚默然。
江辞辞抬起头,今晚没什么星星,天空孤零零的,只有一轮月亮,将满未满。
她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阿靳……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似乎是不觉得他会回答,江辞辞自顾自继续道:“一定和我们都不一样吧。你们那伙人基本不来上课的,在大家心中,都是能不招惹,千万别招惹的人。
“我……当然也跟大家一样,都很怕你们。”江辞辞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小待在什么样的组织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你们那样杀人不眨眼,即使杀的是丧尸,也让人畏惧。在F市,在学校里……在嘉山区……老实说,我从来没有信任过你。”
靳岩刚没有说话,江辞辞便由着自己继续道:“在避难中心的时候,因为陈婧的事,我非常讨厌你。虽然我也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但我讨厌,讨厌你的冷漠,讨厌你对人的性命——不,我讨厌你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态度。”
“在你心中,或许除了自己的同伴——谢姜善和黑之外,其他的所有人,是死是活,根本无所谓吧?”
“我很讨厌。”江辞辞道:“我也很……羡慕。”
我羡慕这份无所无谓、由内而外的强大。
虽然冷酷无情,但也正因如此,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不会受制于他人的目光,不会在意他人所思所想,而无法前进。
与江辞辞,完全不同。
靳岩刚没有答话,深暗林间有夜风吹过,带起涩涩的凉意。
火光晃动,窜动的光影间,映出他时明时灭的冷峻面庞。
——呵。
江辞辞听到一声轻笑。
非常、非常轻微,但她确实听到了。
靳岩刚望着火堆,声音低低:“是么。”
到底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冷酷、杀伐果决的人笑过,江辞辞怔怔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应她的话。
“我在岛上,曾说过你弱小,也说过你总在逞强。”靳岩刚慢慢道,神情淡淡的:“但江辞辞,你并不弱。你有你的强大。”
江辞辞瞪大了眼。
她怔忡地望着他,双瞳黑亮浑圆。靳岩刚侧过头看她,清俊冷冽的眉目,五官一笔一划,都有着过分明锐优美的弧度——他幽黑瞳眸里,是某种并不明晰的情绪。
江辞辞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她掩饰般收回目光,却也不知道该看哪里。抬头看天,那轮孤月还是将满未满。
“谢、谢谢。”她说。
“是谁说过,不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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