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蜂巢案(7) 昭阳公主的婚礼绝不能……(第5/6页)
慢梭巡,夜安安静静,有点佛家坐莲的感觉。
忽然,他眼角有个小影子闪了下,李非从屁.股底下猛地抽出一本卷宗,狠狠砸过去,嘴里骂道:“死虫子,不许蛀我家。”
原来,白阳会卷宗因尘封太久,竟然已经长了许多蛀虫。李非挠了挠头,他得尽快把卷宗看完收起,否则自家昂贵的木地板要遭殃了呢!
殷府,空旷的书房,令人忘记外面的世界。
“是我昏了头,我不该拒绝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林汝清觉得这间练功房有回音吧!否则自己明明那么小声的音量,怎么听起来好像整个耳膜都在颤!
“我……大帅对我青睐、另眼相看,令我惶恐。但我不想以色侍人。我拒绝了你以后,我很害怕,我知道外面对大帅的口碑风评,我……生怕被报复,所以转而去投靠刘孚……我错了……”林汝清觉得声音不是自己的,但剖白这事势在必行,硬着头皮说下去。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我,服从、或者灭亡。”殷莫愁忽然打断。
她低着头,盏灯的春梅姐妹俩不在,整个屋子更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汝清吓得魂飞魄散,后颈的汗毛全炸了起来。怎么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要杀人了?
“白阳会的恐吓和劝诫,通篇都是这意思。”
原来殷莫愁对林汝清的道歉置若罔闻,专心解析白阳会的恐吓信。
她修长的白袜在这些书信间徘徊:“不归白阳之人将葬生深渊,违逆白阳之人,我们的神日必将焚烧其于火海——你那个同乡让你这么写的?”
林汝清愣愣地点头,当场虚脱得席地而坐了。
殷莫愁兀自说:“这些信从文采上来说很一般,但也不得不否认,恐吓效果不错。比如说我已经从中发现白阳会应该是有专门的几个人在组织语言。抄袭些宗教的内容,杂糅各家,话语中故意显得晦涩,营造一种恐惧、神秘感……”
林汝清:“……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不切实际的狂生。还能看出什么吗”
殷莫愁指着几张字:“这些的收件人家里都曾发生过蜂巢命啊,不排除是养蜂人口述的。”
林汝清爬过去,拿起自己写的信,却悄悄抬头盯着殷莫愁看,而后者根本没看他,兀自微微锁眉思考着。
蜡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殷莫愁就这样不穿鞋在字海里游走,地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步履轻,不说话、也不俯身取字,那种悠然和投入,像画中人般,林汝清隔一会儿就偷偷盯她,舍不得移开视线那样地盯,满怀心思地盯。
“见微知著啊。”半晌,林汝清忽然说,“能认识殷帅,我感到很自豪。真的。”他顿了顿,好像在找合适的措辞,“就像一个人的手在骨折后,还能重新拿起笔写出好字的感觉。”
殷莫愁这时停在一副字前,歪头问:“什么拿不拿笔?”
林汝清左右看了看:“戒了曼陀散后,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还能这么清醒处理朝政,推动了百年之计的兵改……”
殷莫愁又被另一副字吸引,负着手,边琢磨白阳会的恐吓信边回答:“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兵改是父帅遗愿,是我职责所在。曼陀散只是一时的糊涂,毫无益助。”
林汝清不这么想,继续说:“但是朝政总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不是吗。我是说,刘孚那些人,表面上与你达成和解。但他们在私底下还有很多小动作。光我听到的就有不少。殷帅你应该乘胜追击,我意思是,像在战场上对待北漠人那样,不留余地,想象一下您仍旧是战场上执宰万人生死的一军主将……”
殷莫愁专注于案情,大概就听了一半进去,随口应道:“是吗……可是穷寇莫追……”
林汝清梗起脖子反驳:“该追要追,古往今来,多少朝堂争斗的胜负都在一念之间,有时候就那么棋错一招,兵败如山倒。我知道殷帅是沙场的大人物,但是现在毕竟没战打了,而曼陀散能激发人的豪情……”
殷莫愁放下手里的事,终于转头看他:“你想让我复食曼陀散,成为一个疯将军——大杀四方?”
不需要用心听,已三言两语点破。
林汝清顿了顿:“呃……当然不是,我没想让您再发疯。这是我通过这一年反思觉得吸食曼陀散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那些竹林七贤,那些在迷乱的思绪中写出流传千古诗句的文豪们,他们不就是从曼陀散里找到了灵感,成就不朽……当然,我不是说殷帅不够血性,就是对朝廷这些腐朽的世家们太客气……”
殷莫愁已经听出他的意思,眯起眼看着他,脸上依旧是喜怒不辨。
那双冷冰冰的通透人心的眼睛看过多少魑魅魍魉,又看过到时战火纷飞的人间悲欢,她就那么看的林汝清不说话,不怒自威,直到把他看得手脚冰凉。
好在这时候春梅她们进来。
春梅最先察觉出不对劲,问主子怎么了?
殷莫愁缓缓将眼神回到地上的信,无声无响,如利刃归鞘。
“没什么,我们在谈心而已。”
冬雪悄悄看林汝清,后者的心脏正在狂跳,努力将血供给到四肢百脉。看他欲言又止,冬雪拉了拉春梅的袖子。
殷莫愁:“不用退避,已经谈完了。”
次日一早,春梅传信的府兵到李宅,李非本来也正要前往殷府,就在禁军保护下和楚伯一起出了门。
路上,李非无数次的想过:林汝清都在殷府住下了,殷莫愁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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