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成。”
李非嘴甜,说什么“真是天下父母心,以后您儿子一定孝顺您”之类的,把林姨哄得喜笑颜开。
时近正午,林姨忙完,说要感谢李非和殷莫愁,留下用膳。老厨娘自然是有办法的,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道凉拌手撕鸡腿肉,从灶台下的小洞掏出芝麻,撒上去,又炒了道素菜。林姨厨艺了得,李非和殷莫愁挤在小小后厨,闻着锅里的米香,吃得啧啧称赞。
泥瓦匠小杰过来,林姨脸色露出喜色,起身说李师傅你们接着吃,自己则又从灶台下的小洞里掏出一个布包。
李非拨了口饭,笑说:“敢情这小洞是林姨的宝藏。”
“这你拿着,”林姨朝小杰的袖子里塞了个圆滚滚的东西,“南海的水晶梨子,很贵的,一斤要十贯钱——昨天我给二夫人炖冰糖雪梨时省出来。”
小杰摸了摸香喷喷的水晶梨:“谢谢干娘!”
原来小杰曾说他在丁府里认了干娘就是林姨。
林姨不敢跟小杰说早上的事,但这下小心多了,嘱咐说:“收好了,可别叫人瞧见。”
小杰眨眨眼连说“知道”,又去厨房外拎来一物,说:“干娘,我知道你腰不好,可每天总蹲着洗菜,太累了。我前几天做了把新凳子,按你的身高做了个靠背的,您累了还可以靠着歇歇。”
林姨接过干儿子特制凳,高兴道:“那太好了,小杰真有本事。”
小杰挠挠头:“干娘,我干泥瓦匠好多年,这点活儿算什么呀。对了,我明天要出府,您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又出府,你最近怎么天天要出去。”
“没办法,大老爷那屋顶不行了,二老爷说干脆把整个屋子重新修葺,我得时常出去采买材料。您看我这手全是倒刺,就是昨天搬木桩给扎的。”
“那真辛苦你了,”林姨像心疼自己儿子一样,捧着小杰满是伤痕的手仔细检查。
“没事儿,习惯了,不疼。我也就这阵子能常出府,趁机逛逛,干娘想带些什么尽管说。”
林姨想了想,摆手道:“不用不用,明天不是有集市么,我们也出府,一起去逛逛。”
“好嘞!”小杰爽快答应。
林姨又说:“这两天你记得把你穿过的衣裳拿来,我给你洗。”
“不用啦干娘。”
“你手上有伤,我说拿来就拿来,听话!”
“看这小子挺机灵,也就比她儿子小两岁,真好啊。”李非吧唧着说道。
殷莫愁没搭话,提起母慈子孝什么的,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她字典里就没这词儿。
“我猜林姨刚才留的卤牛肉也是给干儿子,瞧小杰这瘦巴巴的,是该多吃点,也不知道林姨以前在厨房偷了多少喂他。她对干儿子这么好,这小子也不错,懂得知恩图报。话说人老了有个小辈在旁边嘘寒问暖,比金山银山都强。难怪亲儿子不在身边,林姨还把这当家。这人呐,不管在哪儿,最需要的就是个归属感你说是吧……”
李非啧啧啧地絮叨,殷莫愁懒得和他拉家常,嘴里嚼着米饭随便嗯几声回应。
“怎么不说话,哦,你们大族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是怕边吃边说话口水喷我饭里头吗,没事,我不介意的。”
殷莫愁本就喜静,好好一顿饭被这话唠弄得近乎食之无味,只好狠狠夹口菜送嘴里,因注意力全被李非骚扰,浑然不觉有颗芝麻沾在嘴边,还无知无觉继续嚼着米饭。
太有损大帅形象了嘛。李非看不过眼,掏出手帕,叨叨着“刚还说大族人家呢,真的是”……
说时迟那时快,手帕递出去的同时,殷莫愁却忽然转头回来。
这一动,帕子直接戳殷莫愁嘴上了。
殷莫愁:??
李非:!!
李非反应快,忙戳自己嘴边示意她。
殷莫愁只好接过手帕擦嘴。
她是坐不下去了,李非也尴尬,面上还不停说:“我是男人嘛,应该照顾女人的。就比如你没带帕子,我带了,就可以给你用嘛。当然有需要时也应该是男人来保护女人咯。就像在画舫上,我其实也为保护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殷莫愁白了一眼,心道还有脸说。
林姨拉着小杰过来:“早上就是他们救了我!”
“殷先生好。”小杰礼貌地打招呼,转而看向李非就没那么好脸色,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闪了闪,明显有敌意。
“怎么了?”林姨问。
小杰想想就来气:“这几天府里一到晚上就有人装神弄鬼,吓得大家都睡不着——是不是你做的?”他问李非。
李非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直接,笑嘻嘻说:“你怎知道是我?”
这话等于默认。
小杰心里没来由一股火,说:“我猜的,因为府里只有你是新来的——所以昨晚在假山放蚊帐装鬼的也是你!对不对!”
面对小年轻人的不依不饶,李非吊儿郎当说:“聪明,又被你猜对了,哈哈。”
小杰对其十分不满的表情全写在脸上:“为什么这么做!你哪根筋不对!知不知道府里很多下人都上了年纪,我干娘、张姨她们辛苦了大半辈子,眼神都不好了,你把她们吓坏、吓出毛病怎么办。”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真体贴人。但你想不想知道谁害死你们老爷?”
“当然想——但这和你装神弄鬼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凶手看到这些会心虚,心虚就会露马脚,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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