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储君已立的消息传遍京城。
江虔文果然是身受重伤被送回了府邸,据说几乎是奄奄一息差点没了命,本以为能送回个健全的, 谁知是有人下了狠手, 在朝堂上作的承诺全成了屁话,根本没留一点情面。
“公子, 不是。”赵趁换了个称呼, “殿下,三皇子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骨肉,您这么闹,指不定惹的人不快呢。”
骨干修长的手正抵着一块短刃,在细密的石头上研磨着。
他见落叶可断的锋利后, 在轻透的水里净手, 声音散漫,“他不该觊觎晚晚。”
江虔文和宋月稚的前尘往事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知道那沉船事故的起因还有这妒怒。
赵趁还是想劝,“殿下。”
“既然决定要争,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江汶琛将那短刃擦拭着, 刀光在他眼底映射而出冷光, 他道:“他只有废了才能一劳永逸,再也不敢起这种不知死活的念头。”
赵趁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子, 不再散漫不羁整日想着如何偷闲取乐,而是目标明确,上进奋起。
全然……是为了宋小姐?
三皇子若是往后真登上大位,以他对宋月稚的执念,仗着强权, 历史上强抢人嫂的事又不在少数。
便是一想到这些,江汶琛片息也忍不了。
“只是圣上......”
“你觉得他调动三机营的事那老头子能忍?”江汶琛摇首,“他要杀的是我,现如今我不过断了他一边臂膀,依旧留他一条狗命,已经是仁至义尽。”
他又轻声笑,“还不行,他得滚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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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了不少路,宋月稚身子还没好彻底,沿途总觉难受,靠在铃可肩上面色病白。
童夕给她扇风,“姑娘再忍忍。”
“还说呢,姑娘急着进京,竟是连身子都不养好就要赶路,连老爷都骗了过去,还不让咱们说实话,现在知道苦了吧?”
宋月稚闭了眼,不听两个小丫头当着面说她。
“要我看江公子也是个没心的,就这么丢下姑娘一个人走了!”
童夕倒是辩了一下,“老爷赶的。”
“让他走他便走了啊,那咱们姑娘醒来第一眼问的就是他的安危,拖着病还想往京城赶,他倒好,孑然一身,指不定在京都吃香喝辣怀抱美......唔......”
宋月稚伸手捂铃可的嘴,她闷闷不乐道:“他不是这样的人,那日烧船,他受了伤。”
铃可也是瞧见的,当时江汶琛浑身上下被刀锋划伤,破裂的衣裳裂缝浸血,看样子颇为惨烈,而宋月稚虽然在他怀里昏迷不醒,但显然没受什么皮肉伤,只是泡了湖水,受了些寒而已。
她撇撇嘴,又道:“那怎么到今日都不见他身影呢。”
宋月稚低低垂目,半响后才道:“当日对我们下手的是三机营。”
江虔文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自己手底下的力量,定是打定了主意要他们的命,不,准确来说是江汶琛的命。
因为她和江汶琛一齐离开这事暂时还没第二个人知道,江虔文不清楚自己就在船上。
可既然他们大难不死,那这事后的处理就得快准狠了。
“他定是早早就赶了回去,让人措手不及,不然等到江虔文掩盖了事情真相,再想绊倒他便难了。”
他是太子啊。
宋月稚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迟钝,这时候才想到,江汶琛的身份一旦亮相,不是要陷入权力争夺的漩涡吗?
她自然相信凭他的本领可以争得过旁人,只是走在刀刃上的滋味确实不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她心底虽不在意这些,可想着往后与他的日子过的惊心胆战,还是不安。
毕竟陛下现如今还年轻着,将来的事谁说的定。
宋月稚觉得头疼,她侧歪在铃可肩上,微合了眼。
不管怎样,他想要那权位亦或是解甲归田,她都陪着他,这是她早就打好的主意。
可听了传来的消息时,她还是不免觉得意外,这太子的名号,算是真定了。
“姑娘,还有封信呢。”
他们照顾着宋月稚的身子,路上行的慢,谁知便接到来人传信,宋月稚仔细瞧,是艿绣发来的。
她说到京城里的状况,亲自去瞧了一眼江虔文,情况很是不妙,还说江汶琛手段雷厉风行,怕得罪了一半朝堂,圣上怕也是无法容忍他对自己亲兄弟下手,让自己好好劝劝。
她心里记了下来,一路上也在为往后的日子忧心打算着。
可回了京都便听传闻说,江虔文被贬到行林别院,令妃被废黜冷宫?
这消息直接打的她措手不及。
“小姐不知,宫里的旧账被翻了出来,当年真太子差点被残害有隐情,是令妃参与了一笔。”
这事着实让她震惊了好一会,不过才回京,江虔文从亲自对两人下手,到直接被□□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发生才不过几日时间。
“可就算是令妃做的事,也不干三殿下的瓜葛吧?”宋月稚皱眉,“再说这也判的太快了,难道就无一人出来阻拦说话么?”
范全这几日算是见证了朝堂的腥风血雨,他虽然未曾参与,但说起这里边的原委,还算是娓娓道来。
“这里边的事可杂着呢。虽说三机营跟三殿下撇清了关系,但后边江虔文怎么甘心受这种气,当日便有人参奏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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