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谁是你老丈人, 宋温游心说我同意了吗?你还真是跟刚认识那会一样的不要脸。
要不是江汶琛走得快,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想拆散鸳鸯的手,到了现在宋月稚醒了, 他的心情也算不上很好, 整个人阴沉沉的。
他大步走到床榻前,理袍坐下。
小姑娘也不说话, 低首垂睫看被褥上的花纹, 模样恹恹的,加上她刚醒,身子骨还未痊愈,脸色都透着几分透明易碎的病白,毫无血色的唇瓣轻抿, 这模样不由得让宋温游心里一疼, 怕她下一刻就要掉金豆豆了。
这怎么得了?
宋温游急的有些手足无措,也顾不得什么父亲的威严了, 哄着道:“是不是身上又难受了?”
虽然大夫说宋月稚没什么大碍, 只是受了惊又体力损耗过多,所以一时间瞧着才比较虚弱,药都不给多用, 但他看着怎么好像她像一张纸, 风一吹就要飘走了呢?
“你说你,要想跟谁在一块爹爹能不同意吗?非得绕这么一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你是存心让爹爹不安心啊。”
宋月稚惘然,她怔怔的抬眸,道:“是爹爹说,不让我和他在一起的。”
“......”
宋温游气结于心,他大掌一拍床板, 那动静吓得旁边站着的两个小丫头心脏一跳,就怕老爷跟小姐动手。
这可是私奔呢,亏的是往日老爷心里对小姐有愧,若换成别家,那是要将自家姑娘腿打断的!
“你知不知道那小子,他早在路上就将我设计好,协同他跟皇后一道退婚,我们国公府就算人丁单薄,那也是要颜面的!他那般抵触还往上贴,就是你心里再欢喜,你父亲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宋月稚目光忽闪,她抓紧盖在双膝上的被褥,不动声色的将内心剧烈的波动掩饰了去。
其实在船上最后一刻两人便有所察觉,但到底没将话说清楚,如今再听这话,就好像晨钟落定,彻底清醒了。
她压了压几欲上扬的嘴角,生怕将暴怒中的父亲再惹毛了,低着声道:“他也不知我便是国公府小姐。”
就是不知,才会先推了自己的姻缘,干干净净的来与她相守。
只是恰巧将这事搞混了,宋月稚早知他便是真太子,她……她还跑什么呀,还不是乖乖在府里等着嫁人。
可偏偏谁也不敢告知身份,就怕另一方心里有芥蒂,门不当户不对不能好好在一块。
宋温游也知道江汶琛八成是不了解事情原委才将话说绝,但心里就是不痛快,他们才相识几个月?就能骗得自家闺女在酒里下了药一走了之,他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
正不高兴着,宋月稚凑前靠在他肩上,软声道:“我知道爹爹维护我,先前是我误会您了。”
她以为父亲要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做筹码,这才做了决定要离开。
“沈逆和我说真太子与我的婚事,女儿怕这事成真。”宋月稚搂着父亲的手臂,双眸乘笑,“女儿不知道爹爹为了我抗旨。”
就算这事最后闹成这样,但宋月稚却是很高兴,头顶都仿佛亮起了小花朵,洋溢灿烂的光。
许久之后,宋温游将粗糙的手心放置于小姑娘头顶,心底的郁气似乎是被这暖洋洋的光照散了,他板着脸轻揉小姑娘发顶。
不过他还是说:“你要嫁就嫁,但为父还是要好好整治整治那小子。”
——
京都
日前真太子之名暴露于世,这消息轰动整个朝堂乃至百姓坊间,巡按府前挤满了人,有人借势闯入,不到半日禁军将整个府邸围的水泄不通,连飞鸟蚊虫都堵无法靠近半寸!
这么一来,这消息便如板上钉钉般瞬息传遍整个京城。
吏部侍郎收到消息,这位未来真正的太子爷将告假消了,明日的早朝便会露面到场。
实际上,这假早该消去,可巡按府根本没有派人来,他将这事禀告给皇帝,却得了不能声张的命令。
圣上如此维护,他就早该看出来,看出来......
那分握着文书的手都在发颤,他赶忙叫了人去宫里传信,“江巡按,不,太子殿下病已痊愈,明日……明日便可亲临!”
从吏部传出的消息很快到了不少人耳里,有江汶琛在的朝会不是一日两日了,但他用这个身份参加朝会却是众人无端提心吊胆的,都想着往日可得罪过这位爷,更有其他党羽大为不妙。
众朝臣心思各异,直到第二日到了朝会上。
远远的便能见那人身着圆领红衣龙绣,金勾皮带束于腰侧,佩以双玉、骨节分明的手持着一本书折,他容颜及俊,长睫懒倦的垂着,压制的气场将众人吓得不敢靠近。
这位真太子,不是个好惹的。
上位者依旧隐在珠帘后,众人朝拜,这时候众人才发觉,三殿下江虔文并未到场。
“邱宗正何在?”
宗人府早已准备好一切事宜,从头到尾如实汇报,朝堂这时候才算彻底将心定了下来,这位是皇后亲生之子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当年齐家大权独揽,这狸猫换太子的手段用的真是精妙。
众人不敢有异议,可当皇帝说起要重立太子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假太子已死,臣等虽期盼圣上早日择储,可大殿下在宫外多年,若此时陛下心有愧疚才立太子,怕是难以服众!”
跳出来的人江汶琛瞧都没瞧一眼,圣上也不出声。
他们多是三皇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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