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的风流人物,要出自我宗了。”
他又牵动苍白的嘴角,自言自语道:“明天典璞大会,定是很热闹。”
而天玑峰一线天处,则有短暂的静谧。
万仞剑猛剑叹气:“主人,形势很不明朗。”
剑灵忧心忡忡:“你的剑意主毁灭,虞小友的剑意主生。你不要误会,并没有说谁的剑意不好的意思!也没有说你没教好或者说她没学好!……就是,你们太不一样了,虞小友……恐怕会有点难追。”
而陆星舟眸光波动,攥紧了万仞剑。
除却对虞琅一剑的震撼,与万仞剑同样的顾虑,更多的是熟悉——
记忆某处的朦胧背影似乎与少女此时的身影重合,但迫而察之,又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是谁?
恍惚中,面前少女已经转过头来,她弯着眉眼,笑盈盈道:“小师兄,我会了!”
还不忘嘴甜地谦虚一句:“多亏小师兄指点。”
她本就明丽的容颜,在阳光下更加明媚动人,晃得陆星舟忘记了刚才复杂的思绪。
他这次终是没能克制住,垂眼看着走过来的少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是师妹学得好。”
少女因青年过分自然又亲近的动作而怔忡,小小地缩了缩脖子,却发现自己也并不讨厌。
可终究有些莫名地不自在,她眨眨眼,看向天边的云道:“既然学会了,咱们回去吧。”
她还心虚地自证几句:“我饿了,想回去吃糕。而且师父也要教我丹鼎的。”
陆星舟将手收回袖中,唇畔憋住的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低低道:“嗯,好。”
阳光落在青年身侧,他的影子遮住纤细高挑的少女。
两个修士都忘了御剑,缓缓并肩向着天玑峰高处去了。
****
转日就是典璞大会。
典璞大会初衷是给小修士们一次测灵根的机会。
诚然,灵根纯澈或杂浊,并不能完全决定仙途所成,但测出灵根,可让修士更了解自己情况与长处,修炼起来也可事半功倍。
而渐渐地,伏星仙宗天玑峰、玉清峰、太常峰、灵宝山和凤鸣山中峰主、长老都会带着各自得力弟子,前往典璞大会挑选内门和真传弟子。
再后来,每隔几年,伏星仙宗神秘低调的峰主也会来典璞大会看看小弟子们。
对小修士们来说,进入修为和地位不俗的修士门下,常常意味着更透彻的点拨、更多同门协助,以及数不尽的灵宝资源和试炼机遇。
就算没被选中,有幸被掌门、峰主和长老提点一句也是好的。
所以,典璞大会就越办越热闹。
演化到如今,典璞大会上常有两件事同时进行。
一边是半空中天衍桥测灵根,另一边是各个斗法台,允许各峰弟子切磋。
而在更高处,则有悬亭坐落在层云之上,供各峰各山的峰主和长老观察和挑选弟子。
郑雅达作为天玑峰峰主,按照伏星仙宗不成文的惯例,在这种场合需要姗姗来迟,以显得本峰气度特别从容,高深莫测。
陆星舟身为天玑峰真传中辈分最小、天资最高的,自然要随郑雅达同行。
照理说,虞琅作为天玑峰峰主唯一的真传弟子,又已经结丹,本可以跟着郑雅达一起。
但因她才破境,还算半个抱朴弟子,就先行一步,揣着大白去找抱朴的师长报备结业的事情。
那厢,抱朴师长捻着灰白胡须,看到虞琅,第一反应是玉清峰那个被抱错的假峰主千金怎么跟记忆中不太一样了?
原来似是乖巧怯懦的,浑身上下只有腰上别的剑符合她剑修的身份,其余的倒像是个温和的丹修。
现在,真有了宝剑出鞘、后生可畏的气度了。
再看虞琅第二眼,师长差点把胡子捻掉——
虞琅她居然穿了月白衣袍?
不就出宗历练一趟,怎么就破境金丹了?
有此等破境速度的,印象里只有三个人——
天玑峰陆星舟,玉清峰邱之纬,和她虞琅了。
抱朴师长捶捶腰,自叹弗如。
啧,后生可畏啊。
他旋即又疑惑。
无论灵根如何,能在短时间突破金丹,必定是肯下苦功的。
虞琅有这样的根骨心性,玉清峰的方峰主怎么舍得把她逼去天玑峰?
虞琅也没管这么多,只是施施然一拜,同师长交接一番。
抱朴师长本是大乘初期的修士,单看修为,足可以去三峰两山当个真人,但因爱才心切,才几百年如一日地驻扎在抱朴学堂。
是以见了虞琅,当下心生爱护之情,谆谆劝她不必急着退学。
虽说金丹弟子不再强制在抱朴上课,但抱朴学堂也会开设一些高阶课程,供金丹以上的修士们选择。
像虞琅这样破境太快的,许多基础课程还没上,则可选择参加高阶课程,夯实基础。
虞琅从善如流地选了诸如“诸宗实考”、“乐修基础”、“符修进阶”等课程。
抱朴师长见她难得的听劝乖巧,干脆爽利,与传闻中的优柔狭隘完全不同,心中更加喜欢。
并暗道玉清峰方峰主唯亲是用,为了亲女方清菡就抹黑虞琅,糊涂!
又叹天玑峰郑峰主再添一大才,痛快!
抱朴师长甚至还盛邀虞琅担任抱朴课程的教谕,认真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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