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凛冽寒风刮过, 姜小鱼冻得瑟缩了下。
两个人的回答格外刺耳。
她却也只能讪笑，吸了下鼻子，明明眼里含了泪, 依旧能仰起头笑，“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说着别过脸去, “是我不懂事了。”
“昂？”林冉应了声，立马岔开了话题，“你要怎么回去？”
“现在也挺冷的, 你还崴了脚，要不……”
她话没说完, 姜小鱼便扭过头来, 眼睛里亮晶晶的,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希冀，那一瞬间林冉忽然明白她高明在哪儿了。
就是那个劲儿。
不可否认, 她在姜小鱼回头的那一瞬间都有些心软。
那个分寸感太重要了。
如果这个状态放在别人身上，林冉可能会觉得——
这人真做作啊。
简直看着难受。
但姜小鱼不是这样。
她上一句刚低落过, 现在这样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祈求的眼神望过来时，不管是谁大概都对这样一个美女生不起拒绝的眼神，况且她说的还是最简单的请求——
“你们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
说完之后吸了吸鼻子，白皙的手抵在唇边，轻轻呵了口气。
任谁也能看出来她很冷。
但林冉的念头只是转瞬即逝。
“我不会多待的。”姜小鱼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 手捧在脸边，“我手机坏了，现在也下不去。”
说着咬了咬唇，“要不, 你们把我送到附近的手机店也行，我去修一下手机，然后就能打车回去了。”
她的小动作很多。
大抵是因为着急和紧张，有几分刻意。
林冉摁了摁太阳穴，“没关系。”
姜小鱼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笑了一下，“我就知道……”
后边恭维的话还没说出口，林冉便打断了她的话，“我给你打个车。”
姜小鱼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林冉却没管，拿出手机来开始找地图，然后问徐斯年：“你约的车到哪了？”
“昂？”徐斯年还没从两人的对话里回过神来，停顿了几秒才说：“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林冉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尔后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我也给她约好车了。”
徐斯年：“嗯。”
“还有七八分钟吧。”林冉说。
姜小鱼站在那儿，表情复杂。
她总是似有若无的瞟一眼林冉，很快又转移开视线。
“小鱼姐，你去哪儿啊？”林冉问她，目光直视过来。
“手机店吧。”姜小鱼说：“先修了手机再去医院。”
“就是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能修好……”
“哦。”林冉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是个事儿。”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小鱼，“这样吧，我给你打了车，然后你让他载着你直接去医院，我在网上给你下单一部新手机，你要什么型号的？最新款行不行？还是和你手上用那个一样的？给你送到医院去吧。”
姜小鱼的耐心已经在耗尽的边缘，但看了眼徐斯年，立马温婉起来，“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这样，那就依你说得办吧。”
林冉也不管她话里有几分勉强，直接开始下单。
徐斯年约的车已经到了。
司机师父开始催，说是这边不让停很久的车。
林冉应了声，“很快，我们这边有个病号～”
然后飞速问了姜小鱼的手机号和名字，以及她要去的医院。
“好了。”林冉说：“约的车三分钟之后到，然后我给你约了一个送手机的和修手机的，就在你医院附近，你到时候注意一下，有事儿联系我吧。”
不管她能不能联系得上，话要说的漂亮。
姜小鱼笑着说：“谢谢。”
“没事儿。”
司机师父那边又催了一声。
林冉故作为难，“您再等一会儿吧，我们要在这里等等。”
“这边不能等啊，等久了要扣分罚钱的。”
林冉叹了口气，着急的看了眼手机，低声嘟囔，“怎么还不来啊。”
见此，姜小鱼笑了下，“你们有事就先走，我一个人等着。”
林冉：“昂？这样不太好吧？”
姜小鱼摇了摇头，“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行吧。”林冉没推辞，“我回家要去做蛋糕，实在是有点着急，不好意思了啊，你到医院之后和我们说一声。”
“到时候让徐斯年把我微信推给你，咱俩加一下好友。有什么事情你还可以跟我说，他一个直男懂什么？”
姜小鱼僵着笑容点头，“好。”
不消片刻又道：“阿年一点儿也不直男，他一直都挺贴心的。阿姨去世前一直在说，阿年小时候又乖又安静，一直都怀疑他可能是生错了性别呢。”
“就连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女孩子打扮，我和阿姨一起看的时候，阿年还脸红呢，他是……”姜小鱼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林冉扭过头看了眼徐斯年，徐斯年别过了脸，只是耳朵特红。
“这样啊。”林冉拉长了声音，“没事儿，他现在就挺好。”
徐斯年忽然感觉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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