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的城市上空盘旋着乌鸦,聒噪的叫声令人心烦。
一个陆兵说,“就在这里休息,等到下午。”
队伍里没有干净的水了,队长带的有消毒粉,用矿泉水瓶在水洼里舀一点沉淀,再撒点消毒粉,喝着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清风喝了两口,就把水递给塔亚。
陆兵看了她一眼,没有深究。
队员突然朝探头探脑的小孩儿开了一枪,老板娘抱紧安多。
陆兵军靴踩在石块上,他大喊道,“出来!”
一个卡拉小孩儿光着脚探出头,他举起自己完好的胳膊,说,“别打我,我只是想找水喝。”
安多吓的把脸埋到老板娘的脖颈处。
——小男孩儿的手从手腕处干净的断裂,他只有一个耳朵。
队长说,“走远,再过来就崩了你。”
小男孩儿慢慢退后,走到五米远,一个队员丢过去一个矿泉水瓶子。
孩子吓的趴在地上。
队员呼哈笑道,“滚吧。”
他艰难的抱住瓶子弯腰逃走了。
清风说,“接近边境线了吗?”
队伍连续走了三天,她从来没出过卡拉维亚。
塔亚轻声道,“是种植园,清风,现在开始在脸上抹上泥巴,等断手断脚的人越来越多,跟着他们就不安全了。”
毒贩和陆军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只有像卡拉维亚的警察一样,他们才能和平相处。”
海军缉毒队已经全被污染了,陆军刚刚出来,有很多武器,队长的腰上还有手榴弹呢。
清风看向老板娘,她担忧安多能不能平安到达大使馆。
……
当天晚上他们遇到一小股街头械斗。
没有人开枪。
队长要他们藏在断墙拐弯处,他轻松的翻越栏杆,在另一处架起枪警戒。
卡拉脏话和男人的痛呼不断传来,清风蹲的脚都要麻了,终于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胜利的一方在收拾战场。
塔亚紧紧捂着拉鲁的嘴巴,所有人都静悄悄的。
一个粗狂的男声说,“有人?!”
接连不断的脚步声赶过来,清风抽出腰间的枪。
塔亚按着她的手摇头。
队长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端着枪说,“我们在护送外国人,无意争斗。”
火光越来越亮,队长的眼睛反射着领头男人的脸,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没有人持枪。
队员一个接一个从后方走出来,领头男人犹豫半晌咬牙道,“我看着你们走,如果白天还有人敢出现,就别怪我们了。”
——他们好像在顾忌着什么,连声音都不敢放大。
外国人第一批走,清风紧紧拉着塔亚的手跑到他们身后。
队长很快跟上来,还有两三个人拿着枪善后。
——很多人没有跟上来。
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会不会反悔,但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清风的鞋子已经走掉了,脚上包着布条,她拼命的跑,连喘气都轻悄悄的。
塔亚说,“跟他们分开。”
她找到一个地窖,两人藏进去。
听着脚步声从身边跑过,还不断有人在呼喊,“救救我。”
短暂的呼救过后,就消了声音。
那种奇怪的刺鼻气味又传来了。
塔亚握着她的手,她低不可闻道,“上帝呀……”
她们一直在那里等到第二个深夜。
清风的眼睛在黑夜里也看得很清楚,她抱着拉鲁,这两天害怕拉鲁哭闹,塔亚都没喂他吃的,只有水。
拉鲁很轻,清风说,“乖乖,你要活下来。”
塔亚的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她们穿越城市,朝着东边跑。
塔亚说,“去空旷的地方。”
哪怕城市化为废墟,这里也残存着很多怀抱侥幸的人。
塔亚说,“找找黑市,找到屋卡就安全了。”
但屋卡知道她们跑来这里了吗?
他们路上又遇到了一个断手的小男孩儿,他像恶狼一样扑上来争抢东西,塔亚扼着他的脖子,枪口抵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一枪。
血液喷涌而出,塔亚拿匕首刺穿他的胸口,等小男孩儿不会动弹了才把子弹挖出来。
她拖着小男孩儿的身体,把他藏在草丛里面,在他脸上盖上一层衣服。
清风说,“妈妈,走了。”
她们找到一个水坑,塔亚把身上的鲜血洗去,在废墟里又扒出一身衣服换上。
她说,“我抱着拉鲁,你把脸洗干净。”
清风刷脸走进了地下市场。
她头上裹着头巾,身上是干净发旧的衣服。
她对着门卫说,“我找屋卡,屋卡·帕查拉帕。”她露出自己的眼睛和棕色的头发。
门卫以为她是屋卡的家人,把她请了进去。
清风顺从的跟着前面穿着清凉的女人在地下市场穿行。
女人说,“我带你抄近路。”
她们身后是烟雾缭绕的瘾君子和在高台公然叫卖的女人。
有人撞过来,瞳孔放大,手指抽搐,女人轻轻把他扶到墙边,然后说,“早晚吸死。”
屋卡没在这里,他在卡拉维亚的黑市巡场。
女人替她打电话,跟那边确认道,“……一个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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